第1338章 百里夫人(第1/2 頁)

霍璃的話，算是給今天的這次討論拍板定性，張翰、張澤兄弟二人則是躬身領命而去。

就在這是，長安城內百里家府邸，正爆發著一場極為激烈的爭執。

狠狠的一腳踹在百里玄策肚子上，直接把他踹倒在地，踹人的百里奕站在他面前，氣到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他指著百里玄策怒叱道：“若早知道你如此軟弱，老夫說什麼也不會將你帶在身邊，更不會讓你參加孝廉科舉！”

臥房內，百里玄策趴在地上，整個人的樣子都十分狼狽，但他卻不敢起身，只是呆愣愣的趴在地上。

看到他這幅沒出息的樣子，百里奕心中的怒火越發旺盛，甚至有了直接打死這個廢物的衝動。

眼看百里奕抄起了板凳就要往百里玄策身上招呼，一旁滿臉心疼的百里夫人終於是忍不住，快步衝了上去攔下了百里奕，滿是怨氣的責備道：“夠了！你是真的想把玄策給打死嗎？他可是你們百里家的獨苗！”

“那又如何？”

百里奕氣的臉色鐵青，他咬牙怒罵道：“這等不肖子孫，就算打死了那也是他活該，是他咎由自取，不值得讓人可惜。”

百里夫人也被氣壞了，反駁道：“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

“玄策年輕衝動不懂事，就算做錯了什麼你可以教他，讓他改正不就是了嗎？你這麼大有什麼用？”

當百里夫人衝過來的手，百里玄策便已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低著頭說道：“嬸嬸心疼玄策，玄策知道，不過這次確實是玄策做錯了，無論叔叔如何懲戒玄策，那都是玄策應得的。”

百里奕冷哼了一聲，指著百里玄策的鼻子怒罵道：“你這不孝子，還算有一點自知之明。”

說完，百里奕扭頭對自己的夫人說道：“你光在這埋怨我，可你個婦道人家又懂得什麼？”

“你知不知道，這混蛋小子不過受到了一點驚嚇，竟然就將想要辭官的奏摺給送到涼宮去了！”

聽到這話，百里夫人表情大變，她失聲驚呼的同時，扭頭看向了百里玄策，不可置信的問道：“玄策，你叔叔說的都時候真的？”

百里玄策帶著顫音說道：“嬸嬸，之前長安府衙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真的太嚇人了。”

“好幾次我都差點死在府衙裡面，能僥倖活來那也全是命大，但玄策的命也就這麼一條啊。”

“這次命大活下來了，下次呢？再以後呢？只要有一次玄策的命不好，那就什麼都沒了，玄策還年輕，玄策真的不想死。”

百里玄策說的聲淚俱下，臉上寫滿了惶恐與不安。

他跪倒在百里奕夫婦面前，痛哭流涕的說道：“叔叔、嬸嬸，玄策知道自己辜負了你們對我的希望，但玄策真的怕……”

看著百里玄策那痛苦的樣子，百里夫人內心五味雜陳，又失望又心疼。

而百里奕也同樣是如此。

他緊盯著百里玄策，嘴唇上下閉合，結果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一時間，臥房內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百里玄策偶爾出來的哽咽聲。

不知過了多久，百里夫人開口說道：“玄策，你應該清楚，其實你叔叔這個官當的也十分辛苦，並不如意。”

百里玄策抽泣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點頭道：“玄策知道，玄策之前聽叔叔提起過。”

百里夫人長嘆了一聲，說道：“當官難，當朝中的官員更難。”

“別人看你叔叔貴為咱們大夏九卿之一，認為是咱們百里家祖墳冒青煙了，無比的羨慕。”

“確實，單以身份而論，就你叔叔目前的情況，也值得讓絕大多數人為此感到羨慕。”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這只是眼下，是你叔叔成了治慄內使以後的事情，可當初呢？”

“當初你叔叔還是太倉令的時候，雖然看似是治慄內史府的二把手，但實則僅僅只是頂著一個名分，手中根本沒有半點人脈，反而還要替主官背鍋。”

“便是在成為太倉令之前，你叔叔看似風光無限，但暗地裡不也是艱難重重？每走上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惹上了什麼禍端。”

百里夫人長嘆了一聲，繼續說道：“常年生活在這種壓抑的環境當中，你叔叔在醉酒的時候也和我抱怨過和許多次，說還不如辭官回鄉，哪怕只是做上一點小營生，最起碼可以活得心安，最起碼不用擔心哪天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的腦袋已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