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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造化弄人,哪裡想得到自己會成為這麼個都沒理會過的,繞了許多圈兒的親戚。不過無憂的感慨最多一瞬,他沒忘記正事,特地拉了拉袖子,&ldo;要抽本期金手指了嗎?&rdo;光屏上浮現一行字出來,&ldo;不為了等你抽取金手指,我何必亮上這麼久?&rdo;這……面對的光屏好像是個人,這感覺十分強烈。在無憂的理解裡,人工智慧應該不至於能有這樣細微的情緒變化。不過現在也不是細究這些的時候,無憂很有耐心,隨著任務的深入,他會知道更多的。於是他抬手往光屏上一戳,指標停住……這回連五毛特效都欠奉,直接在光屏上顯出四個大字:望氣之術。這個好。無憂笑了,&ldo;有望神棍啊。不過這回的目標只是休妻,簡直大材小用。&rdo;光屏居然十分厚道地提醒了一句,&ldo;你可以把你經歷的世界想象成平行世界。而平行世界中的人物性格經歷也是有許多共同之處的。&rdo;&ldo;你這是認真提醒我提早做功課的意思嗎?&rdo;&ldo;以備不時之需。這兩次的金手指不算坑,以後……我告訴你,連我都不知道。&rdo;一個光屏自稱&ldo;我&rdo;無憂笑不出來了,他一直很相信直覺:這份自來的熟稔豈非無因?於是無憂問道:&ldo;我們以前見過面嗎?&rdo;光屏瞬間黑暗,並逐漸淡化,說是&ldo;逐漸&rdo;實則撐死用了兩秒就從無憂的視野中徹底消失不見。&ldo;又跑了。&rdo;無憂抬手扶額,&ldo;有點頭疼。&rdo;然後就默默倒回床上,細細翻看起薛蟠的記憶了。薛蟠的確不聰明,因此記憶也凌亂無比,遠遠不如賈珍條理分明。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記憶的條目往往上下之間毫無邏輯關係,無憂只能嘆息一聲,繼續整理起來。但一個人二十多年的記憶,也不是說整理就能整理得完的。無憂一直折騰到肚餓,便吩咐丫頭先打水再準備飯食。那丫頭上前,端詳著無憂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ldo;大爺不去問問大~奶~奶?&rdo;無憂閉目翻找了一會兒,才&ldo;想起&rdo;昨晚薛蟠與夏金桂又吵得不可開交,於是薛蟠乾脆來到書房安歇……正是因為與夏金桂鬥,不止文鬥更要武鬥,薛蟠捱了幾下,也沒留下什麼痕跡,只是喪氣又惱怒,加之疲憊,倒是難得的自己一人歇了……夜裡就這麼悄沒聲息地過去了。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無憂輕描淡寫地道:&ldo;我去問你們大~奶~奶?這家裡竟是妻為夫綱不成?&rdo;那丫頭立時跪了。無憂又道:&ldo;不過拿了你們大~奶~奶幾兩銀子,便攛掇起我來。挺好。這會兒你就收拾了,去伺候你們大~奶~奶吧。&rdo;丫頭淚水奪眶而出,身子往前一躥便抱住無憂小腿,&ldo;求大爺饒過這一次。&rdo;&ldo;你不願服侍你~大~奶~奶?&rdo;無憂對吃裡扒外的僕人一直沒有好感,&ldo;你針線活兒不錯,那就去針線上人那兒打個下手吧。&rdo;旋即他猛一收腿,那丫頭一個踉蹌,險些後腦勺著地。這丫頭跟著夏金桂和寶蟾欺負過香菱,絕非什麼&ldo;一時糊塗&rdo;的良善之輩。無憂再不理會她,而是喚了另一位丫頭的名字,讓這丫頭進門伺候。他接過丫頭手裡的毛巾擦臉,地上那個丫頭仍舊失魂落魄地不曾離去。他便叫小廝進門把人叉了出去。藉著毛巾捂臉的功夫,無憂開啟了本次的金手指,望向那渾身無力的丫頭……周身氣機果然是淺紅色。大約是他精神頭不夠好,目前這金手指只有初步功能:分辨一人身負的功德多寡。善,則周身氣機為綠色,惡,則為紅色,而大多數人善惡相仿,那麼氣機便是淺灰色。上一任能探知真實心緒的金手指比這個更實用。既然抽中了這個金手指,不如閒來無事就往道觀佛寺走走吧。須知在這個世界裡,不提天上的警幻仙子,就說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這二位,乃是得道高人無疑。無憂這兒正心有所思,外間的丫頭婆子也各個提起了精神,外面守著的小廝們大氣都不敢喘。今日大爺不同以往。說起來,一個手下沾了人命官司的紈絝,豈有當真好欺負好脾氣的道理?!在外間守著的丫頭婆子們彼此對過眼神,頓時歇了往大~奶~奶那兒傳訊息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