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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過三次金手指,意料之中的頭疼果然襲來,無憂扶著額頭道,&ldo;讓太太妹妹擔心了,兒子沒事。&rdo;薛姨媽正要勸勸兒子與兒媳婦好生相處,忽然一道木魚聲在眾人耳邊響起。無憂依舊撫著額頭,卻面朝聲音傳來的方向,&ldo;大師既已來了,何不現身?昔日大師送我妹妹吉言,今日再見,足見大家緣分不淺。&rdo;癩頭和尚果然顯出身形,沉默片刻方雙手合十道,&ldo;請施主同貧僧走上一遭。&rdo;無憂輕笑道:&ldo;固所願也。&rdo;薛姨媽已然驚得站起身來,而寶釵手中的金鎖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ldo;叮&rdo;……作者有話要說:對薛蟠而言,休妻其實很簡單。夏金桂不是事兒,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才比較棘手,最棘手的……當然是寶釵的姻緣了。☆、10|薛蟠篇夏金桂這個攪家精,縱有嬌豔容顏,豐厚嫁妝,一樣讓上上下下全都厭惡不已。寶釵素來不是個愛計較愛得罪人的,也被逼得不得不跟夏金桂針鋒相對:看性格大變的哥哥三下五除二便嚇住了嫂子,寶釵焉能不舒爽?縱然滿心遲疑,她也見不得親哥哥就這麼讓這和尚度化了!比起她哥哥這個半生的仰仗,鏨在金器上的幾句吉利話又算得了什麼?她平素不愛出頭,但這回必須破例了‐‐她娘此時眼睛都有點發直了,眼見著這口氣若是順不過,就得暈過去。無憂見寶釵小臉先白後紅,眼神逐漸堅定,便出聲笑道,&ldo;稍安勿躁。我不過跟大師一見如故,出門去……談談佛法。&rdo;說到這裡,他笑意更深:佛法他真不懂,聊聊微觀經濟學還湊合……見哥哥態度輕鬆又親暱,寶釵更不放心了:哥哥你知不知道這大師要帶你去做什麼?沒了哥哥,她的處境不會比黛玉強上多少。寶釵緊盯著哥哥,閉口不言但緊攥著帕子的手青筋都冒了出來。這樣子的寶釵可不多見。無憂特地走到寶釵身邊,&ldo;放心。&rdo;他也沒多想,就習慣成自然地輕輕拍了下小姑娘的肩膀,忽然想起金手指換了,他自嘲一笑,&ldo;哥哥跟佛祖怕是沒什麼緣分,但咱們家,你我都跟這位大師緣分不淺。&rdo;癩頭和尚竟然十分配合,低聲頌了句佛號,&ldo;施主說得極是。&rdo;此時寶釵已經呆了‐‐自打她懂事,從沒跟哥哥如此親暱。無憂瞧寶釵這神色也能猜到怎麼回事,又再次拍了下寶釵的肩膀,&ldo;勸著點太太。&rdo;又對已經搖搖欲墜的薛姨媽道,&ldo;太太別急,兒子一會兒就回來。&rdo;說完,就跟不知如何進門的癩頭和尚一起飄然而去……兒子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薛姨媽身子一墜,就啞著嗓子喊了聲&ldo;寶釵,我苦命的……&rdo;就沒了下文。寶釵立時叫人去請大夫,再吩咐這婆子丫頭把母親抬回房去……整個宅子一通忙亂,暫且不提,就說無憂與癩頭和尚一前一後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無憂一路從權貴雲集的內城,走到富戶居多的南城,再到普通百姓生活的外城,再出了京城,就能見到路邊衣衫打著補丁且面有菜色的百姓……這就是&ldo;盛世無飢餒,何須耕織忙&rdo;啊。按說從內城到京郊癩頭和尚暫住的破敗……小廟,走個大半日並不稀奇,可無憂居然不覺得累也不覺得餓。這一路上除了所見所聞,也能琢磨點閒事兒,比如繼續整理薛蟠的記憶。話說,薛蟠對自己的妹妹也不是沒看法:第一,她覺得妹妹太薄情;其二,就是妹妹看不起他。寶釵外熱內冷是真,在金釧兒投井和柳湘蓮出家後的反應一直為人詬病……這一點無憂也不大喜歡。作為現代人不說多尊重生命,為點小事兒就逼死人,眼睜睜地看著人生命的逝去而無動於衷……他當賈珍的時候,在西北邊關待了八年,見過了流血犧牲,可在非出戰狀態時尚且做不到這兩條。不過寶釵性子如此,也不必強求。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強求也未必有用就是。像這樣寶釵才華高會來事兒的人物,在職場上經常遇見。這種人交往起來很舒服,是合作的好選擇,只是不太靠得住,沒法兒共患難罷了。不過這未免吹毛求疵,這世上能共患難之人本就稀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