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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念步出靈堂，感覺連呼吸都順暢了，他抬頭望向湛藍的天空，聲音微不可聞：蕭懿藉口休息一會兒，留下心腹守在書房內外，更安排了替身打掩護，自己則換了衣裳和裝束：幾乎就是改頭換面，從一個俊美的貴公子變成了個平平無奇的路人，然後順順當當地從後門出了蕭唸的&ldo;老巢&rdo;‐‐如無意外，這地方大概會被安國公蕭烈收回，並賜給下一個來到南安，接下蕭念未完差事的兒子。抵達金家門口，蕭懿像是前來回事的小管事一樣，恭恭敬敬又小心翼翼地從角門進去……直到他站到了金璨面前，才露牙一笑，&ldo;妹妹。&rdo;金璨眨了眨眼，&ldo;表哥你忽然變得這麼樸素，我好不習慣。&rdo;蕭念進了棺材，蕭懿心情輕鬆又愉悅，主動坐到妹妹身邊，還難得地開起了玩笑，&ldo;原來妹妹這麼喜歡我的臉。&rdo;頓了頓，又輕聲道，&ldo;蕭唸的確面色平和，真是便宜他了。&rdo;你的臉就是姨媽的臉，也就是我孃的臉！我怎麼不喜歡？金璨撇了撇嘴，&ldo;只要露出一點兒猙獰痛苦之相，就不是意外了，你怎麼把自己輕易摘出來呀？&rdo;他當即道謝：&ldo;謝謝妹妹。&rdo;想起正焦頭爛額的梅家，蕭懿笑得開懷，&ldo;梅家是安國公在南安最重要的眼線，他們自顧不暇的時候，正方便咱們提前做些安排。對了，謝家小姑娘有了。&rdo;金璨微怔，才反應過來表哥說的是顧涵那位白蓮花表妹，&ldo;蕭唸的？&rdo;&ldo;嗯，她不敢聲張，偷偷叫了大夫給她打胎。那大夫是我的人，&rdo;蕭懿笑道，&ldo;我給她換成了安胎藥。&rdo;這是誓要把她踩進土裡再不能翻身啊，金璨道：&ldo;夠狠。&rdo;她已經聽顧涵說起，謝永廉知道庶長女在南安的所作所為後，怒不可遏地讓妻子許夫人派人押著這個不孝女回湖廣。蕭懿道：&ldo;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算計你時如何不陰狠？&rdo;白蓮花當然得為自己的愚蠢言行付出代價，而金璨說表哥&ldo;夠狠&rdo;也純粹是就事論事，不過顯然表哥多心了……於是她挽住蕭懿的胳膊，笑道：&ldo;表哥狠得我心醉神迷呀。&rdo;蕭懿心花怒放，面上卻顯得相當無奈，任由表妹撒嬌，晃悠他的胳膊，&ldo;對了，你用的是什麼法子？&rdo;此言一出，連廠花都支起了耳朵。偏在此時，玉闕來報：&ldo;小王爺已經進了大門啦。&rdo;正好四大巨頭再次湊齊，金璨覺得自己一次集中解惑也差不多能一勞永逸了。她把三人帶進了自己的實驗室，拿出一塊北庭砂‐‐主要成分就是氯化銨；又取出一包鹽粒‐‐其實這是金璨自己製取的亞硝酸鈉。廠花立即就認出，這些就是他帶給東廠精英，並讓他在梅家人搬運兵器入庫之時，放入通道水缸中的兩樣東西。氯化銨和亞硝酸鈉的飽和溶液反應，就是氮氣的實驗室製法之一。萬幸此時的讀書人已經粗略地瞭解身邊的&ldo;氣&rdo;主要是由兩種不同的氣組成，人和動物便是要呼吸其中之一，而另一種似乎沒什麼用……拜古時的鍊金和煉丹歷史所賜，大家也還有一些基本的化學概念。金璨告訴他們，她用這兩種東西可以大量生出空氣中那&ldo;沒什麼用&rdo;的氣。這種&ldo;沒用的氣&rdo;多了，那麼能呼吸的氣比例自然就減少了……所以毫不知情的蕭念等人走進密道沒多久就窒息而死了。雖然這個解釋並不非常準確，也沒有提及氮昏迷的輔助作用，但也讓顧涵、蕭懿和葉靈三人在恍然大悟之後同時盯著金璨，目光異彩連連：眼裡的讚賞與佩服真是一目瞭然……似乎還有點愛意點綴其間。連收三對兒膝蓋，金璨也沒什麼自得之色，看了他們三個半晌，才嘆道：&ldo;你們如今看我的眼神，就像是飢腸轆轆之人發現了一碗紅燒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