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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勉一眼就看得出:王子騰此時就把寧榮兩府當炮灰。雖然彼此頗有情分,但……炮灰就是炮灰。東宮頗為重視王子騰,看待寧榮兩府的態度與王子騰相仿。要是王子騰說啥賈珍就聽啥,未免太小瞧這位賈家族長了,他的目的其實挺直接的:他要王子騰保舉他為官。勳貴做官其實也就兩條路,科舉或者保舉。科舉能做文官亦能為武官,但保舉就多是武官了,而武官想高升那必須上戰場撈戰功……當然也有例外,聖上保舉,比如賈政。現在的寧榮兩府基本不用肖想讓聖上再保舉一次,又與史家兩位侯爺往來有限,王子騰可不就是最好的選擇?不過王子騰舉薦賈雨村,而不是為賈璉這個侄女婿謀官,這事兒挺能說明問題了。霍勉搖了搖頭,對已經趕上來的賈薔道,&ldo;老爺大失所望只怕也是樁好事。省得跟頭蠢驢似的,幾根蘿蔔就能讓他被砍了吃肉。&rdo;今天賈薔就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霍勉安撫了下這個心亂如麻的小兄弟,&ldo;莫急,老爺似乎是想通了。&rdo;賈薔遲疑地問了一句,&ldo;真的?&rdo;霍勉神秘一笑,&ldo;不想通也不行,晚上他會有驚喜的。&rdo;賈珍只比聖上小五歲,平素又注重保養,但他這一天裡全是愁事,心累身不累,到了晚上自然想鬆快一番。如花似玉的美妾~玉~體~橫~陳,賈珍再一次感受到什麼叫&ldo;陰風穿身,如墜冰窖&rdo;……他忽然……那裡不中用了!尤氏不是不怨, 她一個填房,家世平平又無子傍身, 丈夫貪戀~女~色喜新厭舊,弄出鶯鶯燕燕一大堆,甚至連臉面都不要直接睡了兒媳婦,尤氏都無可奈何。她最大的表示不過是秦可卿喪事上裝病不出。老爺忽然那裡不中用,她在憂慮之餘內心還湧現一絲竊喜。但賈珍積威甚重, 尤其是他在發作一番之後, 尤氏還是得哭上一場。昔日沒少碧血洗銀槍,哪裡能想到還有今日這劫數?賈珍惱火不已,罵過許多人之後終於想起兒子蓉哥兒, 便打發人去叫……蓉哥兒現在架子大極了, 但他能怎麼樣?還不是得戒急用忍。尤氏見老爺的怒火轉了向,還存了點幸災樂禍的心思:她被髮作了一回, 也不希望旁人落下什麼好。誰知想到蓉哥兒到來一句話就說得老爺砸東西,後面的事情更是讓她難以置信!霍勉把腳踏往牆角一丟,手裡只剩小瓷枕, 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手指輕動,陣陣令人牙酸的聲音發出,瓷枕應聲化作瓷粉,撲落落地落在地上,堆成了一團。大家全傻了。饒是見多識廣的賈珍,兩邊太陽穴都在一跳一跳的。霍勉抄了把椅子, 自顧自地坐在賈珍床前,&ldo;我和老爺有話說。&rdo;賈珍頗為配合,一揮手道,&ldo;你們都下去。&rdo;尤氏捏著帕子,看了老爺好幾眼,沒得到半點回應,才不情不願地跟著丫頭婆子們一起走了。不知為啥,現在面對這個兒子,賈珍忍不住陣陣心虛:秦可卿早讓他丟在腦後……他絕不承認蓉哥兒手捏瓷枕刺激到了他。不過這些情緒沒能影響他太久,他回過味兒來就感覺得到,蓉哥兒跟他有重要的事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