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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但也沒什麼辦法,脫離社會太久,她自己的精神狀態就很差,還要努力配合林芋調查謝坤轉移財產和外債的事,只能線上上弱弱的寬慰自己的小孩。
放假那幾天謝葭去找她,就會發現她的東西放得很亂,證件憑據也裝得東一包西一包,偶爾還能從裡面翻出幾條價值不菲的項鍊。
林雲秀以前是最愛乾淨,家裡日常有兩個以上的阿姨和按時上門做收納的團隊,換了好幾個才定下風格來,如果說她曾是金絲雀,那也曾是一隻四處啄取乾淨枝條鋪好窩,精心餵養雛鳥的金絲雀。被剝奪了勞動權利和自尊的金絲雀,對她來說沒有比教養雛鳥更重要的事情,所以謝葭一直過得那麼舒適,因為他的父親雖然威嚴卻鮮少回家,而母親是個溫柔軟弱的女人,孩子遠比她更有主見,她只需要儘可能提供或許過度的保護和照料。
可是這些在出逃之後就逆轉了過來,謝葭每週週休都去找她,打掃衛生處理家務,療養院的人可以幫忙收洗衣物,但他們不能發現那個看起來正常溫和的林女士的書架是凌亂的,他們為那些隨意丟在衣櫃裡的名牌包珠寶暗自驚歎,但渾然不覺皮質暗淡珠寶無光,就像它們的主人一樣。
像它們從婚姻裡染上六年抑鬱症的主人一樣。
而謝葭開始照顧她,一直到她急性治療不肯見人才轉而獨居,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要將把你生下來的人重新養大一樣。
有時候,他也會想,他自毀前程還以謝坤的行為是否就像割肉還父剔骨還母一樣,只是哪吒那時候或許太小,他在風浪裡自刎時想不起媽媽捧著那副小小的、鮮血淋漓的骨架要怎麼辦,他應該想,如果生我的是她,哺育我的是她,那麼只貢獻一顆隨處可見精子的人憑什麼控制她也控制我?
即便林雲秀生養謝葭,難道他要回報的是自己的控制權嗎?她不會這樣做,甚至她自己也是個囚徒,所以謝葭可以在窗前握住她的冰冷的手,把臉貼在上面,對她低垂疲憊的眼睛說:
“我們已經走出來了。”
“我會等你。”
他動作很快,取出防塵袋檢查衣服皺褶的時候才聽見突兀的一陣笑聲。
是林雲秀的,她以前很少這麼高聲笑,謝葭顧不得做到一半的家務,從臥室門口探出半身,就看見林雲秀伸出手,陳青藍罰站似的站在她面前低著頭,被她的手掌夾住臉,使勁地搓揉了兩下。
“好哇!謝葭騙你的錢了是不是?等他出來我罵他,壞胚,難怪在外面一直講自己不缺鈔票,居然吃我們小乖的軟飯!”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謝葭淡定地抽回身,他知道的,林雲秀哪裡忍得了那麼久呢。
陳青藍聽了這話頓時抬起頭,瞠大了眼睛,臉還被她盤來揉去,茫然地失聲了。
不是?
不是?
這什麼?
陳青藍試圖掙扎,陳青藍不敢使勁,陳青藍掙扎失敗。
他根本不理解林女士為什麼會這樣想,謝葭的年薪在這個賽季之後將會飆升為一個天文數字,哪怕是大家都默默無聞的時候他也沒有缺過錢的樣子。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那個阿姨沒有,謝哥沒吃我軟飯,我”
林雲秀的手頓住了,那一瞬間,陳青藍懷疑她眼睛裡閃過一絲震驚,不過很快這就不是一種懷疑了。
她聲音放低了一點兒,似乎有一點尷尬,耳朵也微微紅了:“小乖,你不他啊?”
哎呀好尷尬,出手太早了,佩芳不是這麼教的,難道不是要跟謝葭談戀愛嗎?那就是單相思?謝葭你好失敗,讓你不要跟死老頭學沒讓你一點都不懂!砸到手裡成了老男人還有誰要?!
她試圖找補,甚至有點著急得絮絮叨叨起來:“是嘛,我想你沒有跟現實中的人談過戀愛,謝葭也沒有,我早就猜到他跟人家不一樣了,你不知道,我小舅舅搞了一輩子研究,很多人追求他的,結果一輩子都沒有結婚,愁都愁死人了。”
讓林雲秀來說的話,她最近可發現謝葭太多的不對勁了,他的手機鎖屏換了那個隊貓,這沒什麼,但是抱著貓的那雙手是誰的呢?他這人以前沒有什麼隱私,可是問他要為隊友拍的相片卻不肯給,要追溯更早,之前拿冠軍的時候他到底在看誰,是風格各異的自信女隊友,還是嘴唇滲出一點血色還在傻樂的男隊友?還有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眼霜和唇膏是從哪來的?謝葭從來對超出日常清潔的護膚敬而遠之。
他不肯說,不肯說林雲秀也能知道,網路這樣發達,她隨便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