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唐財政的基本現狀(第1/2 頁)
李隆基問李林甫:“右相覺得如何?”
李林甫說道:“聖人之前也數次免去兩京百姓田租,百姓對聖人感恩戴德,皆稱讚是千古明君,既然王郎中說百姓出於對聖人的尊敬,願意從其他地方交更多錢,那聖人便將此事全權交於王郎中即可。”
這話明顯是偏袒王鉷的,要知道,戶部侍郎楊慎矜還站在旁邊。
什麼叫全權交給王鉷?
難道不是應該和楊慎矜商議,給戶部一個目標,讓戶部全權處理麼?
戶部尚書裴寬剛被韋堅案牽連,楊慎矜就是老大,什麼時候王鉷說得算了?
李隆基卻點了點頭。
王鉷繼續說道:“如今的大唐,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百官敬業,黃河水已經清了,聖人真正做到了垂拱而治,國庫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憂愁。”
李隆基大笑道:“好!此事全權交由你去處理。”
歷史上的王鉷,就是從天寶五載開始,用一些非常惡劣的手段,幫李隆基四處搜刮錢財,才不斷被李隆基寵幸。
一邊的李倓心裡琢磨著,天寶五載的米價其實很低。
低到什麼程度?
一斗才13錢,一石才130文錢。
再看看北宋趙佶和蔡京執政期間的米價,東京城的米價一石高達5000文。
當然,唐朝因為市場缺錢,經常通縮,所以錢更值錢,大宋是因為蔡京沒事就開印鈔機,貶值得快。
大唐米價的問題,就足以解釋了王鉷的行為。
田租收的是粟,粟就是小米。
400萬石粟,才值53萬貫。
這種物什太廉價了。
朝廷又不缺吃的,為何要收這種廉價的物什上來?
不如免了吧,給聖人您賺一波聲望。
但是租庸調裡的庸和調還是要收的。
庸是力役,一年免費給官府幹活20天。
可是現在四海昇平,沒有活給你們幹了,算了,把這20天折算成現錢吧。
什麼?
你問折算現錢的標準是什麼?
沒有標準就是標準!
至於調,也就是交納絹二丈、綿三兩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
這些物什總要運輸吧,你們總不能讓朝廷出運輸費用吧?
朝廷都做了那麼多了,你們就不能心懷感恩之心,為朝廷多想想嗎!
你們不體諒朝廷的難處!
我王鉷來勸導勸導你們!
什麼?
運費是多少?
這要看情況,我們得坐下來好好算一算。
李倓目光在王鉷身上不著痕跡掃過,又看了看楊慎矜。
他突然想到了幹掉王鉷的計策。
或者說,讓王鉷滾蛋的計策。
“臣一定不辜負聖人的重託。”
王鉷內心狂喜,他也悄悄瞥了一眼一邊的李倓。
建寧郡王,你派一個小小的長安縣尉寫份奏疏,就想扳倒我?
你還是太幼稚了!
到時候看你怎麼死的!
“說說今年國庫的總收如何,這方面有沒有提前做預估?”李隆基又問道。
他並不想過問王鉷的具體執行方案,他對那些沒什麼興趣。
因為他知道問到後面,朝廷就變成惡人了,他不想去碰那些無趣的過程。
他只關心結果。
楊慎矜說道:“回稟聖人,今年天下田租預估在6000萬石,庸和調絹摺合約3000萬石,綿一百八十萬屯,摺合428萬石,布1350萬餘端,摺合690萬石。”
“各項賦稅摺合成米數,約為萬石。”
這裡面的絹、綿,都是按照目前市場價還折算的。
這個數字核算成現錢,按照大唐米價,大約在1300萬貫左右。
李倓在一邊聽得很仔細,這個數字與史料中天寶年間稅收大致相同。
《新唐書》有記載:(天寶三載)天下歲入之物,租錢二百餘萬緡,粟千九百八十餘萬斛,庸、調絹七百四十萬匹,綿百八十餘萬屯,布千三十五萬餘端。
租錢也還是田租,只是有一部分是沒有交糧食,而是直接叫的現錢。
楊慎矜彙報的的庸和調,與天寶三載基本上一模一樣。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作者很懶……啊呸!
這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