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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三爺趕緊道:&ldo;母親派人到翰林院叫我,說是家裡有要緊事,兒子就回來了,母親什麼也沒說,只叫兒子跪著。&rdo;榮三爺也很委屈吶。&ldo;胡鬧,胡鬧。就為了這麼芝麻大點兒小事,就把當值的朝廷命官往家裡叫?!皇上若問起來,讓人怎麼說,說家裡兩個哥兒切磋,倒讓老子來跪?&rdo;老太爺對著老太太吼道。老太太的龍頭柺杖跺得&ldo;咄咄&rdo;響,但卻沒敢說話。她就是再大的後臺,再大的氣性,也不敢和在氣頭上的老爺子硬槓。老太爺掃了一眼榮珢和榮珏,他是行伍出身,又一身功夫,一看就知道誰的傷重誰的傷輕,榮珏大了榮珢兩歲,反而被弟弟打得縮頭烏龜一樣,他見著就不喜,&ldo;切磋哪能不受傷,要想學好拳,哪能沒有個磕磕碰碰的。這回珢哥兒贏了,那是光明正大的,珏哥兒自己技不如人,受一點點傷就告到內院婦人這裡,你也不害臊?&rdo;阿霧沒想到老太爺會這般明理。&ldo;不過珢哥兒也不對,以往你們切磋怎麼沒見人受這麼重的傷?說,你是不是故意的?&rdo;老太爺粗聲粗氣地問道。&ldo;哼,他能為什麼,他老早就看不慣我們珏哥兒,這是挑事兒吶。&rdo;二太太可不依老太爺的話,傷在兒身,痛在娘心。榮珢心虛地低下頭。&ldo;去給你六哥低頭認個錯,這麼個小事搞成這樣,差點兒還弄出人命,你們可真夠能耐的。&rdo;老太爺怒視著所有人。老太太沒說話,這回不同上回,榮珢和榮珏是正兒八經的切磋,又是孫子,老太爺一貫對孫子看得緊,又曾閒談時贊過這家裡能繼承他衣缽的就看榮珢了,所以這回他肯定不會如同上次阿霧的事一般袖手不管。可也正是因為這樣,老太太和二太太得了這次機會,才會想著要好好收拾榮珢,讓他知道誰才是正兒八經的國公府公子。但老太爺一來,她們也就沒戲唱了。榮珢走到榮珏跟前,低頭作揖道:&ldo;請六哥原諒弟弟,我實在是因為聽了人說四姐姐打阿霧耳光,一時氣憤,失了手傷了六哥,還請六哥原諒。&rdo;榮珢繼續道:&ldo;阿霧才多大個孩子,四姐姐就忍心掌摑阿霧,便是我阿爹阿孃也沒動過她。&rdo;阿霧看著榮珢,淚珠子就滾了下來,其實榮珢低頭認了錯也就沒事了,他卻偏偏將這件事講了出來,就是為了警告二太太,你若是讓榮四再打阿霧,他就要從她兒子身上找補回來。&ldo;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這個小畜生是故意的。&rdo;二太太指著鼻子罵榮珢。&ldo;小畜生罵誰吶?&rdo;榮老太爺怒了,榮珢是小畜生,他這個祖父又是啥?二太太也醒悟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收了聲,只一個勁兒大哭。老太爺被煩得不行,&ldo;切磋之中洩私怨,你給我每天去蹲半個時辰馬步,一個月裡一天都不許缺。&rdo;老太爺快刀斬亂麻,沒工夫跟後宅婦人歪纏,對榮三爺道:&ldo;還杵在這兒幹嘛,還不帶著你媳婦兒回去。&rdo;老太爺又轉頭對二太太道:&ldo;你以後管著點兒玥姐兒,哪有做姐姐的隨便打妹妹耳光的?!&rdo; 一句話說得二夫人一口氣堵在胸口,險些暈厥過去。一場鬧劇就這樣謝幕,老太太暫時也拿三房無法。☆、小夫子論詩品話這廂二太太回去,狠狠教訓了榮四一頓,就為了這麼個小賤蹄子,居然害得珏哥兒受了傷。從此榮四收斂了不少,至少不敢再動手打人。因著二太太那一爪,次日榮吉昌帶傷去衙門,同僚笑他是不是昨兒晚上被太太抓的,榮三爺只能笑一笑道,&ldo;內子最是溫柔平和之人,怎麼會吶。&rdo;可是榮吉昌也不能直說是二太太抓的,哪能跟人說是自己嫂子抓破弟弟的臉,她不要臉,自己一家人的臉面卻是不能不顧的。今日之事,阿霧自以為可算得上是旗開得勝,很有點兒運籌帷幄之中的自豪感。就差了&ldo;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rdo;中的鵝毛扇搖一搖了。可惜阿霧目前身邊沒有任何閨蜜來分享此時此刻的喜悅,唐音算得上一位,卻無法即刻分享,所以阿霧這位古代文藝女青年只好另闢他徑了。用了晚飯,阿霧領了紫硯、紫扇學詩。兩個人都是剛啟蒙,太複雜的詩她們也不懂,那些典故她們也不熟悉。阿霧便挑了首駱賓王的《詠鵝》。這是詩讀起來短小歡快,最符合阿霧此時的心境。紫硯和紫扇跟著阿霧,她讀一句,她們就唸一句。&ldo;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青波。&rdo;兩個人彷彿稚童一般朗聲念著。這首詩用字淺顯,就是五歲兒童也能解其意,阿霧以為不用多講。紫硯卻是個好學的,&ldo;姑娘,平日裡我聽別人唸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