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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的眼角沁出一滴淚來,她都快忘記自己曾經是康寧郡主了,她曾經的親人不再認她,唯有顧廷易,就彷彿是她兩輩子的橋樑一樣,阿霧見著他,便覺得自己思念他太久太久了。&ldo;二哥。&rdo;阿霧又上前一步。&ldo;怎麼哭了,受委屈了?&rdo;顧廷易也上前一步,靠近阿霧,他沒有手絹,便作勢要牽了袖子來給阿霧擦眼淚。阿霧被顧廷易的動作逗得一笑,自己抽了手絹出來抹淚,又延了顧廷易入座。&ldo;二哥,你怎麼回來了?在遼東怎麼樣,吃了不少苦頭吧?&rdo;阿霧有些心酸,卻淡忘了,或者是故意淡忘了當初顧廷易遠走遼東的原因。在阿霧看來,即使顧廷易對她有點兒什麼其他的心意,在遠隔了兩年後,也應該淡化得差不多了。&ldo;不算吃苦。真正的走出去了,才知道自己以前的生活有多窄,我這次回京是專程為父親做壽的,待半個月就走。&rdo;顧廷易道。&ldo;二哥還是想回遼東?&rdo;阿霧問道。顧廷易挑了挑眉毛,阿霧這個問題肯定不是隨便問的,便示意她繼續。&ldo;遼 東有燕國公鎮守,這幾年高麗和女貞看著起不了什麼風浪,二哥如果想建功立業,何不往另選他地?何況,二哥在燕國公手下也歷練了兩年了,燕國公老成持重,哥 哥的上頭有他這樣的大樹遮著,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再多五年曆練,也未必能多學到什麼東西。&rdo;阿霧倒不是說燕國公的壞話,而是在這樣的人手下,只能循規蹈 矩,做不出多大的事兒來。其實顧廷易何嘗沒想過,只是一時還沒想好要去哪裡,聽阿霧這樣一說,他笑道:&ldo;你怎麼知道我想建功立業,難道我就不能賴祖蔭庇護,安安穩穩的過日子?&rdo;阿霧皺了皺鼻子,&ldo;二哥哄我呢。你從小就鬧著長大了要做大將軍,要不靠母親掙得功勳,你從來都不想被人提及時,只是福惠長公主的次子。若非母親強要留你,只怕你早就雄鷹展翅了。&rdo;顧 廷易看著阿霧,愣了愣。他的確不願意只做福惠長公主的次子,可是這樣的心事即使是大哥,他也不曾吐露過,不想卻被阿霧看了出來。而她也的確說對了,在家是 母親太過強勢,他根本掙脫不出,如果不是因為阿霧被指婚的那件事,他也不會心灰意冷地同長公主力爭,最後終於去了遼東。但是在遼東,有燕國公頂著天,顧廷易也不過是做些整飭軍備之事,若要回京,卻又是他與長公主苦爭才來的遼東,就這樣回去,今後只怕再也抬不起頭,待想行軍打仗,建功立業,燕國公又自有親信,處處視他做公主的嫡子,稍微有點兒危險的事情,都不敢指派他。&ldo;你既然這樣說,自然是有事教我,還請妹妹指點。&rdo;顧廷易同阿霧玩笑地作了一揖。阿霧咳了兩聲,一本正經地受了顧廷易的禮,&ldo;念你心誠,本仙是特地下凡來指點於你。&rdo;話還沒說完,阿霧自己就先笑了起來。顧廷易看著阿霧,他卻沒笑。兩年不見,他也以為自己能放下,他無數次告訴自己,阿霧就是他的親妹子,可是今日在看到她的那瞬間,他的心就又像不是在為自己跳動了。才 兩年不見,阿霧又長高了些,兩年前還像一個花骨朵,如今卻已經是牡丹滴露,風情妍麗,姿態綽約,一舉手一投足,都叫人挪不開眼睛。顧廷易覺得,阿霧的身上 既有南國水鄉女兒的靈秀瑩透,又有北方佳人的明豔端麗,無論他在記憶裡如何描摹她的美麗,都及不上她鮮妍的站在你面前的風姿。何況他們是這樣的心心相印,顧廷易覺得自己不為人所知的心事,阿霧都知道也都明白。可偏偏這樣的人,卻成了別人的妻子。若是換了另外的人,顧廷易很懷疑現在的自己會不會倚仗權勢去強求阿霧,可偏偏那人卻是祈王。&ldo;二哥,想過去洛北沒有。聽說鋒湖和銀城要開口互市,你若能去洛寧衛,必有一番作為。&rdo;阿霧道。顧廷易笑了笑,&ldo;這能有什麼作為,不就是抽點兒稅麼?&rdo;阿霧知道顧廷易這是跟她開玩笑,正了顏色道:&ldo;此言差矣。洛北剛平,金國爾汗依舊野心不死,前朝也有兩國互市的事情,最後還不是演變成了北胡的單方劫掠。這一次,我朝大勝而開口互市,卻是要壓著北胡,只求公平互市,長久互市。&rdo;顧廷易聽了進去,&ldo;聽說祈王殿下九擒九縱金國爾汗,打怕了他的膽子,怎麼不趁機讓北胡納貢,卻還要開口互市?&rdo;這也是許多人不理解楚懋的地方,也是他遭受的非議所在。阿霧卻不想顧廷易誤解楚懋,遂將楚懋的胡漢一家之論講給了顧廷易聽。&ldo;好個胡漢一家,好大的氣魄。咱們大夏朝自立朝以來,就屢受北胡擾亂,若果能如祈王所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