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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沈老,玉生便是解了冰雪林前頭那局殘棋之人。&rdo;沈和敬早就向楚懋打聽過那人,但楚懋一直沒有回答,想不到卻是位女子,不過沈和敬經常來往祈王府,可從未聽說過祈王有內寵,想來這位定然不是什麼如夫人了,而是正兒八經的祈王妃。早有小廝捧了棋盤來,阿霧因為這會兒是&ldo;男兒身&rdo;,便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沈和敬的對面。兩人擲骰子選棋,阿霧執黑先行。沈 和敬的眼睛只敢看阿霧的手,不敢再往上頭望。黑棋夾在阿霧瑩白修長的手指間,美得彷彿玉雕冰琢一般,觀其手已知是絕色佳人,而祈王又是如此公私不分,引起 了沈和敬對阿霧的忌憚之心。普通人專寵無妨,但帝王專愛於子嗣不利,古已有例。不過目前還不到擔心這件事的時候,沈和敬便將心思收回到了棋局上。等沈和敬回神再看時,他的白子已經被阿霧逼得遁入一隅了,他再也不敢分神,專注地對付起黑子來。阿霧卻支著耳朵聽楚懋那邊議事。&ldo;黃河連年氾濫決堤,壩築得再高再牢,可河沙淤積,每年都需要加固加高,長此以往總不是辦法,依臣看,還是該在河南銅瓦廂把黃河北岸決開,使黃河東走渤海,則河南、徐州、邳州一帶就永遠沒有黃河水患了。&rdo;&ldo;此計不通。運河水力不足,若黃河改道,漕銀漕糧如何北運,當初引黃濟運就是為了餉銀,依臣看,如今的同治黃、運的策略還是可行的,只是可恨河道官員貪墨,築壩時偷工減料才有這許多決堤之事,治河首該治貪。&rdo;&ldo;治黃首該治沙,潘季提出&lso;束水攻沙,蓄清刷黃&rso;為要旨,頗見成效,臣以為可繼而行之,在洪澤湖一帶加高堤壩,以保江浙。&rdo;&ldo;但是此法治標不治本,束水攻沙只是將上游的泥沙推到了下游入海口,但長此以往,必將使河口以上的河道縮小,定有新的決溢之處,而下游全是富庶之地,一旦淹沒,其後果更為可慮。&rdo;&ldo;如今河患不在山東、河南、豐、沛,而專在徐、邳,殿下不妨先去徐州看看,再做定論。&rdo;有人建議道。 &ldo;據臣看,殿下該去河南一帶看看,束水攻沙的確是治標不治本,還該從上游想法子。&rdo;實際上在出京之前,就應該安排好這一路的行程,但是阿霧聽這群人議論的意思,彷彿楚懋還並未確定路線,因此她更加好奇。眾人又議論了良久,才聽得楚懋道:&ldo;先去山西看看。&rdo;這就是往黃河的中上游走了。天公作美,一路行來都未曾遇到暴雨,到了桃花峪上頭時,楚懋數次棄舟上岸,四處探查地形,又在當地尋嚮導去尋看古河道和黃河支流。阿霧則在一旁看著楚懋指點沈老將黃河的流系圖匯了出來。儘管隨行官員爭論越發激烈,但楚懋一直未曾下過結論。最後一行人由河口鎮折返,南經徐州,入洪澤湖,進入江蘇,阿霧才終於脫離了舟船的苦海。&ldo;殿下怎麼想著在淮安駐足?&rdo;阿霧不解,淮安是漕運總督衙門所在地,阿霧不解的是,楚懋領著治河的差使,為何卻要涉足漕運。楚懋將一幅大夏朝最完備的輿圖展開,朝阿霧笑了笑,&ldo;你猜猜。&rdo;一路行來阿霧原本對治河之法還有點兒自己的看法,結果被那群人一吵,她的腦子都有些大了,到是佩服起楚懋對他們的容忍來。阿霧在輿圖上看了良久,最後才遲疑道:&ldo;殿下莫非是真想讓黃河改道,所以打起漕運的主意了?&rdo;楚懋對於阿霧的敏銳有些興奮,&ldo;你說說看。&rdo;&ldo;在上海時,我聽殿下打聽過海運的事情,殿下是不是想讓漕運到上海時,改由海運入津,然後便可引黃河改道北行?&rdo;阿霧指了指上海。楚懋將阿霧摟入懷裡,一同滾到旁邊的榻上,&ldo;你可真會猜,你說我該怎麼獎勵你,阿霧?&rdo;作者有話要說:璫媽:四毛啊,怎麼拿你跟顧二哥一比,就有一種貨比貨該扔的感覺?☆、237阿霧覺得祈王殿下每一回所謂的獎勵她,結果恐怕都是他在獎勵他自己罷了,倒將她累得癱倒。楚懋和阿霧在淮安住的地方,是漕運總督王永成替他們安排的一處十分精緻的江南園林‐‐寄餘園。這些時日楚懋都忙於應酬王永成,阿霧則因極喜歡寄餘園,忍不住鋪展宣紙,飽沾筆墨,將園景一一繪在圖上,以備他日回憶之用。漕 運總督雖然看上去是個肥缺,但是運河水道淤積堵塞,以至於水道狹小的地方過不了大船,而每年的漕糧、漕銀都要如數運抵京城,若遇用兵之年,朝廷從江南調糧 餉,運河的水力就更難負荷,王永成愁得如今額頭都不長草了,成了半個禿子,幸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