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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景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不遠處,有幾個初學者穿著輪滑鞋站不穩,摔倒了無數次,依舊興致勃勃爬起來繼續滑,他想起自己小的時候,也曾學過輪滑,也曾這樣頑皮,也曾摔得鼻青臉腫毫不畏懼,每次回家後,顏茹就會一臉無奈地把他按在沙發上塗藥酒,可第二天,他依舊穿上那雙輪滑鞋出門溜達。如果換成現在,摔倒之後,他會選擇換掉那雙鞋。過了這麼久,心情畢竟不一樣了。正無聊地看著小孩玩耍,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裡白少博的名字,顏景接起電話,就聽那邊的男人聲音溫和地說:&ldo;阿景,明天早上來醫院報道吧,我這邊真是忙不過來了。&rdo;顏景疑惑地問:&ldo;怎麼了?&rdo;&ldo;昨晚刮颱風,高速公路出了幾起車禍,有大量的傷員送到了我們醫院,我要去處理很多事情,不能騰出多餘的時間接你,你最好明天上午過來吧。&rdo;顏景頓了頓,&ldo;好,我明天一早就過去。&rdo;掛了電話之後,顏景起身往回走,走了幾步手機又響,這次來電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本地座機的號碼,或許又是什麼保險公司的推銷?顏景皺眉接了起來,&ldo;喂,請問你是?&rdo;&ldo;是我。&rdo;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暖暖的笑意,語氣也非常的溫柔,&ldo;我手機沒電了,就用外面的公用電話給你打。還好,你的號碼我背下來了。&rdo;‐‐是戎紫。可是此時,聽著戎紫的聲音,顏景的心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知道,戎紫是有多在意他,才會刻意去背下他的手機號碼。說實在的,他能背下來的也只有自己的手機號,親戚朋友的號碼都是直接從電話簿裡找的。那個固執又認真的青年,對他是真心實意的好,可惜,他已經沒有辦法給予他想要的愛情。&ldo;找我有事嗎?&rdo;顏景淡淡問道。&ldo;我想聽聽你的聲音。&rdo; 戎紫笑著說。顏景並不習慣這樣親密的調侃,忍不住皺起了眉頭,&ldo;有事就說。&rdo;戎紫趕忙收回撥笑的話,正經道:&ldo;你在哪呢,周圍怎麼那麼吵?&rdo;&ldo;我在外面。剛吃完飯,準備回去。&rdo; &ldo;哦,還有件事,你前段時間不是丟了個錢包嗎?是什麼顏色的?裡面裝了什麼東西,你還記得嗎?&rdo;顏景想起來,自己去學校報到那天確實丟了錢包,吃飯還是戎紫請的客。不過他從來沒想過能找回來,也就沒有在意,此時戎紫問起,顏景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才說:&ldo;錢包是黑色的,裡面有我一張銀行卡,尾號是4957,還有幾張會員卡之類。你問這做什麼?&rdo;&ldo;我前幾天在論壇的失物招領版塊發了個帖子,想試著幫你把錢包找回來,今天有個師妹看到帖子之後聯絡了我,說她開學那天正好在教務處撿了一隻錢包,已經送到了學校的認領中心,我明天去看看是不是你的。&rdo;顏景沉默了一下,&ldo;不用了,我已經買了新的。&rdo;&ldo;沒關係的,我順路去看看嘛。再說,你那些會員卡能找回來也不錯。&rdo;&ldo;那……謝謝你。&rdo;戎紫笑眯眯地說:&ldo;跟我客氣什麼啊,應該的。&rdo;顏景沉默下來,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筒裡傳來的熟悉的聲音,透著暖洋洋的笑意,顏景甚至能聯想得到那個青年此時的臉上正帶著明朗的笑容。此時此刻,戎紫對他的關心,像是壓在胸口的石頭,沉重到讓他喘不過氣來。戎紫似乎發現顏景不想多聊,便貼心地找了句話作為結束語:&ldo;那就這樣吧,你快回家,明天我拿了錢包再來你家找你,晚上七點你應該在吧?&rdo;&ldo;嗯。明天見。&rdo;掛了電話,顏景手裡緊緊握著手機,在路邊站了良久。青年微笑的臉不知為何總是在眼前反反覆覆地浮現出來,而這座繁華的城市璀璨的燈火和街道上的車水馬龍,看在眼裡卻像一場不真實的夢境。他從來沒有過如此茫然的時刻,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那個總是帶著微笑的人,不知道該如何對著他認真的雙眼,說出分手這兩個字。那天晚上回去之後,顏景做了一晚的噩夢。夢裡總是下著雨,他一個人跪在家門前,門縫裡依稀透出些微弱的光線,他的額頭破了皮,冰涼的雨水順著額頭流下來,混著血液模糊了視線,眼前的世界似乎都染上了一層朦朧的血色,膝蓋下的石板冷得刺骨,那種冷,像是把整個人扔進了冰窖一樣,連心底都冒起絲絲的寒氣。他總想抱些什麼來取暖,可奇怪的是,他的整個世界都是冷的。可怕的夢魘持續了很久,後來是被鬧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