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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平沉默片刻,&ldo;你說的這可能性,確實更壞。&rdo;安澤平靜地說:&ldo;在悲慘的時候,想一想更加悲慘的可能,心裡會好受很多。&rdo;微微笑了笑,&ldo;他能活著,對我來說,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rdo;安澤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周承平仔細琢磨了一下他的話,突然覺得似乎也有那麼點兒道理,比起直接死掉或者變成植物人,骨折確實要好很多。周承平贊同地點頭:&ldo;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你哥哥能活著已經算好運了。&rdo;安澤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ldo;另外兩位呢?回國了嗎?&rdo;&ldo;另外兩位?哦……你是說安巖和安陌?&rdo;安澤點頭:&ldo;嗯。&rdo;&ldo;他們還沒有回來。聽你爸說,安巖在巴黎參加時裝週,安陌在紐約看畫展。對了,你爺爺剛才在手術室外面發火,叫你們兄弟幾個三天之內務必滾回來。&rdo; 安澤說:&ldo;知道了。&rdo;周承平疑惑道:&ldo;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你打算回家?&rdo;&ldo;不打算。&rdo;周承平頓了頓,&ldo;你哥傷這麼嚴重,你不打算回來看看他?&rdo;&ldo;他現在被送去重症監護室了,對嗎?&rdo;周承平說:&ldo;是的。&rdo;&ldo;你認為我該放下手頭的重要任務,回家坐在重症監護室的外面,盯著隔離窗上的&lso;謝絕探視&rso;四個字發呆嗎?&rdo;&ldo;……&rdo;想象了一下他坐在隔離室外面發呆的場面,周承平突然有點想笑。向來沉著冷靜的安澤,當然不會做出&ldo;坐在監護室外發呆&rdo;這種傻瓜一樣的行為。&ldo;他活著就好,我會回去看他的,不急在這一時。&rdo;安澤說。周承平點了點頭,想起他剛才的話,又好奇地問:&ldo;對了,你說的重要任務……是什麼?&rdo;&ldo;軍事機密。&rdo;&ldo;……&rdo;周承平無語。安澤微笑,&ldo;我先掛了。&rdo;&ldo;……&rdo;聽著耳邊響起的嘟嘟忙音,周承平心裡不禁有點鬱悶。這個安澤,如此理所當然找他打聽訊息,打聽完就直接掛電話,謝謝都不說一聲。果然是軍校畢業的人,做事習慣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說話也習慣了軍隊那種說一不二的命令式口吻。跟他對話,周承平總覺得似乎有種奇怪的壓迫感籠罩在頭頂。仔細想了想,才猛然發現,整個對話的過程中,一直是他在冷靜提問,自己在老實回答,如同長官跟小兵一樣……周承平更鬱悶了。就在這時,電話突然再次響起。周承平看了眼來電顯示,不禁在鬱悶上加了個三次方。安家幾個兄弟性格迥異,周承平作為他們的表哥,自小跟他們一起長大,自從他當了醫生之後,安家那幾位有什麼身體上的病痛總是打電話找他諮詢,周承平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安家專用的諮詢熱線了。這不,安澤的電話剛結束通話,安巖又打了過來。周承平無奈地接起電話,說:&ldo;安巖。&rdo;耳邊響起個帶著笑意的聲音,&ldo;表哥,最近還好吧?&rdo; 跟說話乾淨利落直入正題的安澤不同,安家老二安巖是個典型的公子哥,為人風流倜儻,生活非常有情-調,說話也很講究&ldo;藝術&rdo;,一張嘴經常哄得人暈頭轉向找不著北。周承平未免他繼續拐彎抹角滿嘴跑火車,趕忙進入正題:&ldo;嗯,我挺好的,你哥哥剛剛搶救回來,被送去重症監護室了。&rdo;安巖沉默了一下,微笑著說:&ldo;搶救回來了?這真是個好訊息。周醫生辛苦了,周醫生你真是我們安家的救命恩人,等我回國一定親自登門拜謝。&rdo;&ldo;……我先掛了。&rdo;&ldo;別急著掛,好久沒聯絡了,我們在電話裡敘敘舊吧。&rdo;&ldo;……我這裡是凌晨兩點。&rdo;周承平打了個呵欠,&ldo;改天再敘舊,掛了。&rdo;沒等對方回覆,周承平急忙掛掉了電話。沒過一會兒又收到一條彩信,裡面有一張放大的笑臉照片,下面還附上了一行字:&ldo;快去休息吧,做個好夢啊_&rdo;這個笑臉符號和這張笑臉照片看上去都非常欠揍……周承平搖了搖頭,直接關掉了私人手機。到急診病區再次巡視了一圈,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