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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還有什麼要求不妨一次提出來。&rdo;邵長庚打斷了他,&ldo;如果你想徹底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今天正好趁張律師在場,我們走一下法律程式,順便把你的名字從邵家的戶籍裡除掉。&rdo;&ldo;……&rdo;&ldo;你以後也可以不用姓邵。跟你爸爸姓蘇,或者跟你媽媽姓安,我都不會有任何意見。&rdo;邵榮臉色蒼白地握緊拳頭,連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都沒有發覺,眼眶裡湧起的水汽,讓眼前的人熟悉的面容漸漸變得模糊不清。‐‐是真的要斷絕關係了嗎?‐‐甚至連繼續姓邵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邵長庚做事一向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就如同他在手術檯一般,看見腫瘤組織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切除。如今的邵榮,對他來說,已經變成了必須整個切掉的壞死組織嗎……只是一部分,完全不用再留戀的壞死組織而已……&ldo;好……我,我這就籤。&rdo;邵榮低下頭,用力握緊筆桿,在紙上潦草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因為手指在打顫的緣故,右下角的&ldo;邵榮&rdo;兩個字寫得格外難看,不知哪裡落下的液體弄溼了頁面,黑色的墨水沿著字跡慢慢的暈染開來。邵榮深吸口氣,強忍著眼中的酸澀,站起來把檔案遞給了張律師。 張律師笑了一下,說:&ldo;這些遺物你自己要好好保管,還有房子的鑰匙。&rdo;邵榮點點頭,從張律師手裡接過存摺,房產證,鑰匙,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保險箱。這是早已去世的媽媽留給他的全部。也是他從今以後所能擁有的全部……邵榮懷裡抱著媽媽留下的遺物,轉身出門的時候再次經過邵長庚的身邊。停下腳步,想跟他說幾句話,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ldo;怎麼?還有話說?&rdo;邵長庚冷冷問道。邵榮只好在他冷淡的目光注視下結結巴巴地開口:&ldo;我,我可能會……出國去讀書,或許,很久才回來。以後……你自己保重。&rdo;邵長庚點點頭,算是回答。&ldo;那……我走了。&rdo;&ldo;嗯。&rdo;邵榮咬了咬嘴唇,似乎還想說點什麼,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口。他低著頭,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在眾人好奇的視線中走出了大門。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邵榮卻毫無知覺地走入雨中,臉上不斷的有液體滑下來,也不知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是不是從今天開始都不能再叫邵榮了?那麼他該叫什麼?跟著從沒見過面的蘇子航姓蘇?或者跟六歲時就去世的媽媽姓安?無論是哪個名字,聽起來都陌生得可笑。邵榮這個名字叫了十八年,跟邵長庚在一起生活了也有十二年……很多事情,很多感情,不是一份檔案就能徹底抹掉的。邵榮就是邵榮,哪怕你要跟他徹底斷絕關係,他也不可能再改別的姓了。邵與榮,永遠相生,永遠相連。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沒話說,交給你們說。潛水族還不冒泡?那我就,就虐到你們冒泡為止哦52 chapter 51邵榮抱著大大的保險箱,面無表情地走在雨裡,襯衣被雨淋溼了,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腰線。少年低著頭走路的模樣,不知為何,在此刻看上去格外的落寞。他終於徹底從邵長庚的禁錮中解脫了,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點都不開心。就好像一棵被主人禁錮在溫室裡的植物,整天看著玻璃窗外隔絕的世界,它總是期待著有一天能夠真正的呼吸新鮮空氣,總是嚮往著有一天能夠真正的沐浴陽光,可是,當主人終於決定把所有的玻璃窗全部砸碎還它自由的時候,它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窗外的世界其實還是以前所看到的樣子,反而有一陣更甚一陣的冷空氣放肆地湧進來,透過面板鑽進血脈,冰涼刺骨。它突然懷念起被那個人守護時的溫暖。可惜,砸破的玻璃窗再也無法復原。邵榮在街邊停留了片刻,輕輕吸了吸鼻子,雨水流在唇邊的味道有些難以言喻的苦澀。一隻手裡抱著保險箱,另一隻手伸出來打手勢招計程車,可惜雨中車輛本就稀少,好不容易等到一輛,卻是滿人的。這個地方離公交車站比較遠,而且他抱著這麼多東西趕公車也不方便,打車是最好的選擇。邵榮沒有灰心,繼續耐心地站在原地等。他想,那棵植物,最終會習慣風吹雨淋的生活,慢慢變得挺拔和堅韌。從今天開始,他會學著習慣。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