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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地上那些裝了零食的塑膠袋也撿了起來。一邊往院裡走，一邊柔聲問：&ldo;你好像是混血兒吧？長得可真漂亮。眼睛和頭髮顏色跟我們有些不太一樣哦……你媽媽看來是本地人了，你爸爸呢？&rdo;&ldo;爸爸？&rdo;對歸劍明來說，這是個完全陌生的詞彙，&ldo;那是……什麼意思？&rdo;聽著他認真詢問的語氣，老人似乎也很驚訝，沉默了片刻，才說：&ldo;就是……跟媽媽一起的，我們每個人都會有的，父親……&rdo;歸劍明考慮了很久，才搖了搖頭，認真地說：&ldo;我不知道。&rdo;接著又問，&ldo;每個人……都應該有的？&rdo;老人沒有說話，只是心疼地摸著他溼漉漉的頭髮，一遍又一遍。從那天開始，歸劍明就開始了在孤兒院的生活，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出現過，也沒有留下什麼照片，所以，年幼的他很快就不記得她的樣子了。後來一個雨天，夏羽也被送來，歸劍明跑出門的時候，看見坐在大樹下面的夏羽。他走過去地問：&ldo;你在等誰？&rdo;夏羽說：&ldo;等我哥哥。&rdo;歸劍明笑了笑，平靜地說：&ldo;別等了，他不會回來的。&rdo;再後來，歸劍明長大了，上了中學。入學的第一天，就因為帥氣的外表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有熱心人湊過來問：&ldo;歸劍明你是不是混血兒啊？不過……看上去不是很明顯呢，你爸媽誰是外國人？或者，你外婆？爺爺？家裡三代以內誰有歐美血統嗎？&rdo;歸劍明沉默了一下，淡淡地道：&ldo;抱歉，我不知道。&rdo;提問的人震驚片刻，悻悻走開，不久就傳出他很高傲的言論，還有些人在背後說：&ldo;切，歸劍明拽什麼啊，不說就不說唄，有什麼了不起的。&rdo;歸劍明聽著那些議論，只是沉默。第二天，他獨自一人去理髮店，把頭髮染成了純黑的顏色。這件事情也再也沒有人提過，因為大家都知道歸劍明很冷漠很高傲，跟他說話就是自討沒趣。其實他是真的不知道。關於自己的身世、背景、血統甚至國籍。七十八 凌夕 歸劍明是在高二文理分班的時候遇到凌夕的。他還記得那是個晴朗的午後，剛剛分班的緣故，互相很陌生，安排座位的時候看著同桌都有些尷尬。歸劍明因為個子最高，視力又是15，所以主動要求坐在最後一排。沒有人想跟他坐，或許是耳聞過他的冷漠高傲，又或者是害怕跟帥氣的他坐在一起會成為眾矢之的，所以當老師問&ldo;誰願意坐最後排&rdo;的時候，一時沒有人回答。沒想到這個問題居然冷場，老師也有些尷尬，趕忙圓場說：&ldo;我知道，很多同學視力不好……&rdo;有個清秀的男生突然站了起來，微笑著說：&ldo;老師，我坐最後吧，我的視力很好。&rdo;老師鬆了口氣，笑著說：&ldo;好，那你就跟歸劍明坐同桌吧。&rdo;男生點點頭，走到最後排放下書包，微笑著伸出手來，&ldo;久仰，我叫凌夕。&rdo;歸劍明禮貌地伸手跟他握了握，&ldo;你好。歸劍明。&rdo;&ldo;喂，我知道你叫歸劍明啊，不然我幹嘛說&lso;久仰&rso;。&rdo;凌夕笑得很開心，坐下來一邊整理書包一邊說，&ldo;一直聽人說你的事蹟，成績又好，人又低調，所以很想認識你的，沒想到分到一個班，也算有緣呢。&rdo;&ldo;嗯……&rdo;歸劍明淡淡應道。&ldo;哎，你怎麼報文科了？我聽說你上次數理化都考滿分來著，我們物理老師天天表揚你，上課的時候老說，你們看看人家歸劍明同學，這麼難的題目都能考滿分，瞧瞧你們，一個班六十個人，上六十分的倒沒幾個。&rdo;凌夕頓了頓，又說，&ldo;你好像特別聰明。那麼難的數學題都會做。&rdo;歸劍明淡淡道：&ldo;滿分只是運氣好。不會做的幾個選擇題，我猜的答案都對了。&rdo;&ldo;唔，那也是運氣很好啊。&rdo;凌夕說著又笑了起來，&ldo;以後還請多多關照了，我數學最爛的，有空就教教我吧。&rdo;&ldo;嗯。&rdo;&ldo;當然，我可不是為了你教我做題才跟你當同桌的，我只是很想認識你。對了，你有沒有想過將來考哪個學校啊？我的目標是……&rdo;凌夕話很多，多到歸劍明覺得耳邊像是坐了只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