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2/2 頁)

活。比起受人歧視的同性戀，我更喜歡有個家，有自己的妻子和兒女。&rdo;&ldo;父親已經不在了，媽媽和弟弟是我世上最親的家人，我不能為了你放棄我的家人。我已經決定跟媽媽回南方工作，等年齡合適的時候，找個喜歡的女人結婚。&rdo; &ldo;跟你的這段感情，就當是年少時的一時衝動吧。&rdo;&ldo;對不起。&rdo;葉敬希一直沉默著聽程悅說話，他深沉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程悅，像是不想放過程悅臉上的任何表情一樣。良久後，葉敬希才平靜的說：&ldo;一時衝動？&rdo;他握緊了雙拳，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眼睛甚至都發紅了，&ldo;程悅，自從你簡訊說要跟我分手以來，我已經好幾天沒睡了。連夜從紐約趕回來，我是想跟你一起面對困難解決問題的！而不是來聽你說這些廢話的！&rdo;&ldo;現在屋裡就我們兩個，你媽媽不在，你跟我說實話，程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好嗎？&rdo;&ldo;程悅，我家裡現在情況複雜，但我一直都不肯放棄我們的感情，我努力了這麼久，不希望你先放棄。你明白嗎？&rdo;說著，雙手輕輕按在程悅的肩上，&ldo;再辛苦，也一起撐過去，好嗎？我需要你的鼓勵，程悅，別放棄好嗎？&rdo;他的聲音，溫柔到……近似懇求。程悅輕輕笑了笑，別過頭去：&ldo;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我總不能為了你，當一輩子的同性戀。&rdo;葉敬希的雙手明顯地抖了一下，程悅閉上眼，輕輕推開了他，然後，慢慢的，把小指上的戒指拿了下來。那尾戒太合適了，像是專門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樣，戴久了，取下來的時候竟然割得小指面板一陣鑽心的疼痛。&ldo;跟你在一起太辛苦，我已經不想再撐下去了。這個戒指還給你吧。&rdo;&ldo;對不起。&rdo;程悅把戒指輕輕放在了葉敬希的手心裡。那一瞬間，他看見葉敬希的目光中漸漸浮現出濃到化不開的沉痛。他記得自己曾經見過這樣的表情，是在葉敬希弟弟出事的那個晚上，大雨瓢潑的深夜裡，獨自一人站在陽臺上的葉敬希，臉上就是這樣痛苦的表情。此刻的他，目光中除了痛苦，還帶著讓人心碎的絕望。像是支撐身體的精神支柱突然被抽離了一般，像是心裡構築的美好轟然倒塌了一般，葉敬希頹然低下頭去，始終挺直的脊背，也終於，疲憊地彎了起來。&ldo;將來結婚生子，過正常的生活，你真的決定這樣……是嗎？&rdo;他低聲問，聲音沙啞到讓人不忍再聽，手心裡的戒指閃著刺眼的光，上面那行love you forever的字跡，在眼前也漸漸變得朦朧。&ldo;是的。&rdo;程悅狠下心來，果斷的回答。葉敬希沉默了良久，才用極輕的聲音，疲憊的說‐‐&ldo;好……我……放你走。&rdo; &ldo;但是……程悅，我想……讓你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絕不是年輕時的一時衝動。&rdo;葉敬希輕輕捧起程悅的臉，小心翼翼的，連指尖都有些顫抖。他看著程悅的眼睛，認真的說‐‐&ldo;我愛你。&rdo;唇上的溫度如記憶中一樣溫暖，只是，葉敬希好幾天休息不好的緣故，嘴唇有些幹，擦過雙唇時甚至讓程悅感覺到輕微的刺痛。程悅閉上眼，溫順的承受這最後的親吻。他的舌撬開了牙關，在齒間的牙齦上輕柔的掃過，探入口中，緩慢的滑動，吮吸，像是充滿了留戀一般，依依不捨，動作溫柔到讓人心疼。唇邊嚐到的苦澀滋味，是他的……眼淚嗎？一個吻持續了很久的時間，最後，葉敬希才輕輕放開了程悅，微微閉了閉眼，冷靜的說‐‐&ldo;你走吧。&rdo;程悅一臉平靜的走出了臥室，目光緩緩掃過桌上豐盛的晚餐。清真魚，紅燒雞翅，自己認真做出來的東西，擺在那裡就像是笑話，碰都沒人碰，現在，早就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