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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植園主:&ldo;哎呀,您、您安好啊?&rdo;雷蒙德捲了卷唇角嗤笑一聲:&ldo;不怎麼好,聽說上週巴利阿里島下了一場暴雨,前天靠岸的時候,我都還覺得那潮溼的感覺沒有褪去,搞得我真是渾身不自在啊。&rdo;男人的一番普普通通討論氣候的鬼話說出來,旁人覺得這只是普通寒暄,在這種植園主聽起來,那卻是猶如閻王爺的催命符……在因為身邊這個男人的危險笑容而越發不安時候,男人變臉似的猛地收起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叫過了身邊的一名軍需官,下達命令的時候言簡意賅:&ldo;開箱。&rdo;此時,一旁有點看不下去的蘭多湊上來,看了一眼男人的臉色後,忍不住插嘴道:&ldo;用不著開箱檢查了,我怎麼可能會忘記‐‐&rdo;&ldo;閉嘴。&rdo;&ldo;……&rdo;蘭多承認自己有時候可能會顯得很沒有節操。比如現在。於是他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此時,在一旁收到了大副指令的老軍需官點點頭,二話不說便帶著一群水手就衝著滿載新鮮葡萄的馬車走去‐‐而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開箱檢查前面的幾輛馬車,反而是遠遠地繞到了最後幾輛馬車旁邊。正當蘭多奇怪一個簡單的抽查這些人為什麼還要跑那麼遠,他卻聽見那名軍需官吆喝著人讓他們將車上的葡萄全部解除安裝下來逐一開箱,黑髮年輕人愣了愣,正想問這男人又要整什麼么蛾子,卻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從他們的身邊傳來了某個人明顯倒抽氣的聲音。蘭多一愣,擰頭看去,一眼便看見此時此刻站在男人身邊的種植園主的臉色已經比他手中的白色絲綢手帕更加蒼白。&ldo;……&rdo;黑髮年輕人額角青筋一跳,預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來到,&ldo;喂,你擺出這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做什麼?&rdo;種植園主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一張蒼白的豬頭臉又因為著急漲紅成了豬肝色,他瘋狂的搖頭‐‐卻在這個時候,蘭多聽見站在他身邊始終一言不發的男人卻忽然輕笑一聲,一隻大手落在他腦袋上,像是撫摸寵物似的揉了揉他的頭髮:&ldo;別兇,猴子,嚇著人家多不好。&rdo;這聲音過於和藹可親。以至於蘭多活生生從裡面聽出了一點兒不同尋常的殺氣。蘭多閉上了嘴,甚至沒想著將搭在自己腦袋上那隻大爪子挪開……在場提心吊膽的人數從最開始的種植園主一人升級為兩人。而此時此刻,當他們說話的時候,那老軍需官已經指揮著水手們將所有的裝著果物的木箱從馬車上卸下,箱子零零散散擺了一地,當最後一隻木箱也被卸下來放置在老軍需官的腳邊,水手們停下手中的活兒統一擰過腦袋眼巴巴地看著他們的大副‐‐後者勾起唇角,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個字:&ldo;開。&rdo;蘭多目瞪口呆地看著水手們變魔術似的從身體的各個部位掏出專門的開箱工具,伴隨著無數釘子被撬開、木板蓋子被推開的同時,一陣夾雜著鹹溼氣息的海風吹來,黑髮年輕人嗅了嗅鼻子,在隱隱約約地聞到了海風裡夾雜的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時,他頓了頓,又用力吸了兩口氣,在終於嗅出那股&ldo;不同尋常的氣味&rdo;究竟屬於什麼的時候,他猛地一下變了臉色。用幾乎要將自己脖子擰斷的動作,他狠狠地擰過腦袋去,一雙黑色的瞳眸像是被激怒的小狗似的,惡狠狠地盯著此時幾乎已經縮成了一團努力減少自己存在感的種植園主。與此同時,他聽見身邊的雷蒙德冷笑了一聲。男人邁開步子,大步衝著那些被逐一開啟的木箱子走去‐‐伴隨著越來越多的箱子被開啟,空氣之中濃烈的臭酒味兒也變得越來越重,那種味道只要是個人聞了都能猜到,絕對是那種從藤蔓上掉落在地又被人撿起來儲存的不新鮮的葡萄才會發出的氣味。蘭多跟在雷蒙德身後,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將一箱子看似新鮮的葡萄最上方那一層拿開,下面那些毫無光澤、已經產生了黴變的葡萄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暴露在陽光之下,那些葡萄零零散散,有一些甚至已經一顆顆地散落破皮‐‐這種絕對的殘次品別說是賣合約上約定好的那種好價格,在這種葡萄豐收的季節,恐怕也只有街邊販賣廉價酒液的不良商販才會用及其低廉的價格以近乎等於清掃垃圾的方式收購。蘭多臉色變了又變,來到另外一箱葡萄跟前,掀開最上面那一層新鮮的葡萄‐‐底下暴露出來的和上一箱完全一樣狀態的殘次品讓他只覺得自己的胃部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