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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怎麼在這裡?……你是誰?……對了,你也是病人。&rdo;……&ldo;這一切早就應該結束了。&rdo;……&ldo;他死了,已經死了,儘管肉體還活著……&rdo;……&ldo;但是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孩子,他只是惡魔,惡魔‐‐&rdo;她在顫抖著,嘴巴里說著可能除了她誰也聽不懂的話,她看上去脆弱又痛苦,並且從深深埋在膝蓋之間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嗚咽聲,看上去可憐極了‐‐儘管這一幕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是它確實是這樣的:深夜,黑暗的走廊,周圍一切都安安靜靜的,燭光跳躍著將走廊上兩人的背影投射在牆上,風吹過時,影子也隨風搖晃,彷彿是張牙舞爪的惡魔。女人在地聲哭泣。而站在她身邊的黑髮年輕人卻只是面無表情地低下頭,看著她脆弱的模樣,臉上上無動於衷,絲毫沒有想要去安撫的意思。羅修等著艾麗嘉哭了個夠,這個女人現在看上去就像一隻受驚的貓,但是羅修並不意外她出現這個狀態‐‐在平日裡周圍有人‐‐比如烏茲羅克的時候,她所表現出來的就是這個狀態。羅修靜靜地等待了一會兒。終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哭泣聲在逐漸變小。艾麗嘉不哭了。她站了起來。現在她的臉上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空洞冷漠,她抬起手,抹去了自己臉上的淚水‐‐動作之間似乎還帶著一絲不經意透露的厭煩,就彷彿剛才流下的淚水對於她來說突然成了一種令人困擾的麻煩,而羅修全程只是沉默、目無表情地看著她完成這一系列戲劇性的表情,當這個女人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他甚至有想要冷笑的衝動。&ldo;這麼說,你發現了。&rdo;艾麗嘉淡淡地說,&ldo;從什麼時候開始的?&rdo;傷心莫過於心死。當對方這樣大方承認的那一刻,羅修的唯一想法便是:我似乎比我想象中要來的平靜得多。儘管他一直相信他的父母是因為死亡的逼迫才將他一直丟在親戚家;儘管他在童年時期一直羨慕別人能有疼愛自己的父母;儘管他一直好好地儲存著母親年輕時候的照片,偶爾會想象如果她還活著,會是什麼模樣;儘管他一直幻想,自己大概也有機會擁有一對疼愛自己的父母……從小到大,他一直在為他們開脫。他一直在說服自己,這只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然而,此時此刻,當他站在事實面前,發現之前的二十餘年裡他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自欺欺人,當這個本應該是他母親的人,蓬頭垢面,就跟一名不折不扣的瘋子一樣站在他面前,大方地承認,臉上又掛著&ldo;那又怎麼樣&rdo;的表情時,他發現自己是平靜的。除了身體裡流淌著來自她的血脈,這個女人對於他來說,又和陌生人有什麼區別?羅修發現自己連罵她都懶得罵了,只是咧了咧嘴,露出個嘲諷的表情:&ldo;真是個令人感動的相認場面。&rdo;艾麗嘉說:&ldo;孩子,我已經哭過了,而你沒有,你為什麼來責怪我呢?&rdo;……你哭過我也哭過,這就算正常了?大媽,您以為您這是在買菜呢?羅修露出個啼笑皆非的表情,上下打量了艾麗嘉一圈,最終決定自己還是不要和這個瘋女人糾結這個問題:&ldo;開始只是懷疑而已,你總是表現的有時候清醒有時候又像是瘋子,我每解決一個人,他們都會從現實世界裡消失,沒有人記得他們,就好像他們從來沒存在過‐‐但是其中出現了一個顯而易見的漏洞‐‐那就是你。&rdo;黑髮年輕人頓了頓,掀起眼皮子掃了眼對方臉上的表情,也懶得深究,這才繼續道:&ldo;你的存在貫穿了幾個&lso;遊戲關卡&rso;,卻依然存在著‐‐你曾經在這條走廊上受過很重的傷,直接參與到了關卡之中,但是你卻始終存在者;而之後艾克哈衣被我砍殺之後,他的朋友卻與他一塊兒消失了,這是其一。&rdo;&ldo;繼續說下去。&rdo;&ldo;其二,你騙了我。&rdo;羅修說,&ldo;我說過,你受過很重的傷,但是在時候,當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忘記了那個事件的主要人物時,我曾經因為好奇向你提出過疑慮,你卻告訴我,你需要去醫務室只是因為盲腸炎手術。&rdo;&ldo;……&rdo;&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