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第1/2 頁)
這樣的聲音讓莫島心中莫名地一抽,腳下頓了頓。霎時間好像忽然覺得悲傷加劇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還是剛到他腰,紅著眼的亞拉爾伸過手拉了他一把,讓他及時回神。這才方覺失禮,快步上去,走到薇拉的母親面前腳步放緩,猶豫了一下,伸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多餘的話真的說不出。畢竟節哀順變什麼的,不是說說就可以做得到。當真的不能深刻地體會到相同的痛時,比起不痛不癢的安慰之詞,沉默或許更能安慰他人的心吧。他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重建那個崩塌的世界。活著的人,比死去的更加痛苦。所以他們需要變得更加堅強。葬禮開始,祈禱神父禱告‐‐&ldo;我們的軟弱有神靈幫組,我們本不曉得當怎樣禱告,只是神靈親自用說不來的嘆息,替我們禱告。神造萬物,各按其時成為美好。又將永生安頓在世人心裡……正直,善良,友善,勇敢。請讓我們永遠懷念逝去的天使,肉體雖亡,然靈魂永存。紀念我們的,愛德華?薇拉?尼克。&rdo;&ldo;愛德華?薇拉?尼克。&rdo;人群裡人們沉聲跟著低沉沉吟這個名字,雖是參差不起,每一聲卻都異常沉重‐‐或許是因為這最後的一聲呼喚中,包含了每一個人對於逝去的人的回憶,而這樣的記憶,是不同的,獨特的,並且將從此不復存在。莫島默默地將手中的花束放在青黑的大理石上,最後抬眼,看了看在墓上薇拉依舊的燦爛笑容,沉默。忽然覺得,這樣冰冷的色彩,是不合適這個生前歡快的姑娘的。如果對她的記憶要新增顏色,那必定不該是黑色與暗紅這樣冰涼的顏色。這麼胡思亂想著,忽然覺得眼皮上被一滴冰涼的液體輕輕砸了下。莫島有些茫然地抬頭望向天空……下雨了啊……終於下雨了麼……因為莫島要以參與人的身份接受一些登記之類的必要過程,所以亞拉爾此刻是獨自一個人坐在墓園旁某棵樹下的長椅上。又揉了揉哭紅的雙眼,亞拉爾眨眨眼,隨即喪氣地垂下頭,抽抽鼻子。雨開始下起來的時候,因為樹枝葉的遮庇,最初他並未發覺。直到茂盛的大樹,枝葉被雨水打出沙沙的聲音,幾滴雨滴滴落在他後頸,才將這雙目失神不知在想什麼的孩子驚得回了魂。有些慌張地站起來,放目四周探視了一下,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雨已經下得越發地大了‐‐不發現還好,等發現了,就覺得頭頂濃密的枝葉形同虛色一般,雨下得越來越大,髮髻狼狽地貼在臉上,雨水流進本身就不太舒服的眼裡,疼得厲害。&ldo;……後媽到哪裡去了拉……還有伯爾……&rdo;亞拉爾嘟囔著往外走了兩步,下一秒就發現若是這麼走出去,不出五步就要溼的連內褲都遭殃。於是只得惱火地退回來,跺跺腳濺起水花,泥濺了原本還算整潔的西裝褲上全都是。來回晃了兩圈,亞拉爾終於放棄,抱著膝蓋蹲下,埋怨道:&ldo;冷死了……&rdo;話剛落,就看見遠遠地有個身影往這邊靠近。後媽?!亞拉爾驚喜地站起身。等稍稍那人走近了,亞拉爾低咒一聲‐‐那身高和體型完全不像是後媽或者伯爾嘛。真是個大麻煩……生來特殊的身份讓亞拉爾不得不提高警惕。等那舉著一把純黑色傘的人走進,亞拉爾才發現來人是一名16歲左右的少年。還未張開的身子在亞拉爾看來已經算很高,亞麻色的頭髮相比起自己簡直是整潔得可怕地貼在頭上,來人擁有一張精緻的面孔,但是五官的線條卻冷硬得讓亞拉爾直接想起了自家老爸。那人走到樹下,無聲地並肩站到亞拉爾身邊。亞拉爾有些莫名其妙,後退了兩步拉遠了距離。在他開口之前,少年瞥了他一眼,半嘲諷似地掀掀嘴角:&ldo;棄嬰?&rdo;……亞拉爾愕然。三秒後才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說自己,隨即憤怒地皺起臉‐‐棄嬰?!你見過這麼大隻的棄嬰?!&ldo;很醜。&rdo;哈?&ldo;臉皺起來的樣子,很醜。&rdo;……很好,麻煩來個好心人告訴他這個一臉冷酷莫名其妙毒舌別人的大少爺是神馬情況?……&ldo;你是來參加葬禮嗎?&rdo;……&ldo;好巧,我也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