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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此時此刻整個辦公室中的活體動物,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一個懶懶散散拖著條鮮血淋淋的手臂,沒事兒人似的依靠在他的辦公桌邊的紅髮男人。注意到阮向遠的目光,後者還十分理直氣壯地挑了挑眉:&ldo;看屁?&rdo;你二大爺。阮向遠深呼吸一口氣,最後伸手將縫合需要用到的polydioxanone(pds)抓了下來,這種縫線材料屬於人工合成的可吸收縫合線,通常用於體內縫合,可以提供超過兩個月的傷口張力支援,原本進行手臂面板縫合並不需要用到類似的縫線,但是一旦想到這種傷口出現在蠢主人的身上,傷口裂開的機率……不是一般的大。無聲地嘆了口氣,阮向遠準備好了所有的材料推到雷切跟前,重新戴上新的消毒手套,不太溫柔地一把將男人的手拽過來抓來自己面前,在最後確認傷口所在位置時,阮向遠轉頭開始準備消毒用具,一邊低著頭忙活,嘴上也沒閒著:&ldo;你不是打架很厲害嗎,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rdo;雷切大爺嘖了一聲,拒不合作地撇開臉:&ldo;關你屁事。&rdo;這答案還真夠猝不及防的。阮向遠:&ldo;……&rdo;臥槽,簡直忍無可忍了啊。&ldo;我只是想知道是什麼器皿弄成這樣的而已,&rdo;再抬起頭時,黑髮年輕人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和藹可親笑眯眯地說,&ldo;如果是鐵絲網的話,那消毒就需要仔細一點‐‐&rdo;雷切挑眉:&ldo;如果不是就可以隨便糊弄了?&rdo;所謂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於是,新來的醫護人員臉上的白衣天使之笑容立刻垮了下來:&ldo;……你是來找茬的?&rdo;雷切毫不畏懼地直視他眼中的暴風雨,看上去十分認真地說:&ldo;我只是擔心而已,新手。&rdo;&ldo;縫針而已,沒什麼好擔心的,這種事我做得來。&rdo;話題迴歸到正常的醫患話題,阮向遠表示自己還是可以淡定回答的。&ldo;和別人打架時候不小心滑倒操場旁邊的鐵絲。&rdo;雷切盯著黑髮年輕人的臉,一字一頓道。&ldo;哦。&rdo;奈何對方似乎完全切斷了和他眼神交流的頻道,無動於衷並且十分淡定。所以作為高高在上的,偶爾也會幼稚一下的王權者,雷切不爽了:&ldo;為什麼不說&lso;謝謝&rso;?&rdo;阮向遠:&ldo;什麼?&rdo;&ldo;我回答了你的問題,&rdo;雷切伸出手,指了指阮向遠的鼻尖,&ldo;所以你難道不用說&lso;謝謝&rso;?&rdo;&ldo;……謝謝啊,多謝配合。&rdo;敷衍地回答著,阮向遠放開雷切的手,指著傷口往上大約十厘米的地方示意男人自己壓著那裡先暫停止血,對於這項命令,向來只適應發號命令而不是服從命令的紅髮男人先是疑惑地頓了頓,在又被催促了一聲之後,這才慢吞吞地,抬起手壓住出血點上方的血管處,這時候,那個揹著他的黑髮年輕人也拔開了新的那瓶酒精‐‐那個穿在他身上顯得過大的白大褂下襬,也隨著他的動作軟軟地擺動,那被修剪得比較整齊的黑色頭髮剛好遮蓋住頸脖,小小的尾巴刺蝟似的掃在白大褂的衣領上……雷切緩緩地眯起眼。於是,當阮向遠將兩根消毒棉籤放入酒精中時,他聽見蠢主人在後面正兒八經地叫他&ldo;醫生&rdo;,不知道此時此刻男人已經開始走向變態次元的黑髮年輕人很是天真,頭也不太地應了聲,並且還嘴賤下意識地問了句‐‐&ldo;做什麼?&rdo;&ldo;你是醫生啊。&rdo;&ldo;我只是個實習的,手拿過來,先消毒‐‐&rdo;&ldo;管不管性慾萎靡不振?&rdo;&ldo;……&rdo;阮向遠手一抖,面無表情地將整整一瓶酒精眼睛眨也不眨地盡數倒在紅髮男人的傷口處,當對方倒抽一口冷氣猛地跳起來,粗暴地一腳踹開放置醫療用品的推車,上面的東西稀里嘩啦掉了一地,而只有當事人,表示非常淡定地站在原地,手裡拿著那唯一倖免於難可惜一滴酒精也不剩的深棕色玻璃瓶,微笑:&ldo;消毒完畢。&rdo;雷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通常情況下,大多數人被二號樓的王權者用這樣的目光看時,都會被嚇得直接躲開目光。但是阮向遠沒有。他笑容不改,甚至逐漸加深,直到加深到他那個只有一邊的酒窩變成深得不能再深的深坑,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