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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向遠不動了。哪怕身下被這麼扒來扒去已經有了一點兒反應,雷切卻彷彿上半身和下半身成功剝離了似的看也不看,伸出手滿意地在懷中狗崽子的大狗臉胡亂地拍了幾下,嘴裡嘟囔著&ldo;睡覺覺&rdo;之類令人懷疑自己走錯片場的疊字音。阮向遠壓根不想睡,但是架不住有個人把你的腦袋摁在一個舒坦的地方不停地要求你睡‐‐所以哪怕此時已經過了狗崽子的健康午睡時間,半個小時後,雷切還是成功地聽到某隻趴在他胸膛上的生物扯起了呼。於是如此這般,阮向遠又做夢了。蠢主人說過,夢一多就是說明狗崽子在長大……恩,阮向遠同志當然知道這完全是這貨張口不經大腦的不負責胡扯,但是最近他的夢確確實實多了起來,有一些完全不切實際,但是更多的是對於他還是人類時候的回憶‐‐就好像一臺老舊的放映機在吱吱呀呀地播放著他的前半生。所有的開心和和不開心的,值得記憶的和不值得記憶的片段,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在阮向遠從一名少年變成了哈士奇幼犬之後,在他的夢境中被拾了回來……就好像無形中有什麼人在替他拯救他的前半生似的,其中那些不值得被記憶的,阮向遠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徹底遺忘掉的所有東西,都被仔仔細細地在夢中回想了起來‐‐其中,最不堪回首的黑歷史大概要從阮向遠那堆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的二世祖狐朋狗友開始說起。因為家庭的關係,縱然他還是個乖寶寶,卻還是不可避免地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場合認識一些不可一世的熊孩子……哦,其中當然包括陳磊,這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是他們這群人裡的孩子王。阮向遠至今還記得陳磊臭屁地要求自己更他玩時候的那副蠢德行。原諒那時候阮向遠年少無知還沒見過雷切這種狂霸拽的頂級人物,當時陳磊孩子王地位高高在上,一個不小心就把他給輕易鎮住了‐‐於是阮向遠原本應該美好的童年都奉獻給了陳磊。跑到人家家的院子裡爬牆偷果樹上的水果,一塊兒到施工尚未完成的工地裡到處亂跑,欺負隔壁街的女生以及各種各樣的惡作劇,這些統統還尚可在阮向遠的三觀接受範圍之內,但是,當某天陳磊閒得蛋疼地說,我們要不要去把那隻流浪貓的尾巴剪下來的時候,阮向遠忽然覺悟,其實他和陳磊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最後那隻貓沒被剪掉尾巴,還是阮向遠硬是頭皮指著它說,好巧,它叫喵嗚,是我放養在外失散多年的家貓。後來陳磊再來找他,阮向遠都說自己生病,從風疹到水痘,從水痘到牛皮癬,把能用的藉口都用爛了,陳磊終於彷彿醒悟了什麼,他再也沒來找過阮向遠,而阮向遠見到陳磊也都繞道走‐‐阮向遠是著名的三好學生。陳磊的學習成績爛的起飛。但是成績再爛,架不住他陳家有錢,所以,哪怕已經幾百萬年沒說話了,但是這位陳家的大少爺卻依然就像是甩不掉的幽靈似的,從貴族小學一路跟著阮向遠上了他們那地方的公立重點初中,公立重點高中,然後是企業家的後代們專用的私立大學。中間阮向遠從來沒有注意過這貨到底在幹嗎,但是學霸也是要有娛樂的,學霸們也是會八卦的,所以課間時間,當阮向軟死狗似的趴在桌子上補眠時,耳邊嗡嗡嗡全是&ldo;感嘆詞+六班那個陳磊+動詞&rdo;的句子組合形式,比如‐‐哦,六班的那個陳磊又打架了;啊,六班的那個陳磊被處分了;咦,六班的那個陳磊又換女朋友了;哇,其實六班那個陳磊長得也挺帥。阮向遠嗤之以鼻,老老實實地當著他的年級前三,沒有人直到這個學霸中的超級學霸其實和那個&ldo;傳說中的陳磊&rdo;認識,他們倆中間是一班到六班五個教室的距離,在成績的排行榜上,是前三到倒數前三的鴻溝。要不是某個聖誕節,陳磊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阮向遠的電話暗搓搓地說我就在你家樓下‐‐阮向遠覺得自己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在意自己人生裡還出現過這麼一號人物。於是在這個美麗的聖誕節,十個小時前還在跟自己的新女朋友樹下熱烈激吻的陳磊,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抓著阮向遠的手說你能不能跟我好。當時,要是非要找出個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一下阮向遠的內心,阮向遠會告訴你,他的三觀都被震碎了。從文字描述來看,挺浪漫的對不對?聖誕節,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過來有個人說我就在你家樓下,你下樓了,一眼看見一個高大的年輕小夥子在風雪中矗立,然後看見你後他飛奔過來,抓著你的手說我喜歡你好多年了從你當年把那隻流浪貓抱回去開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