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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的對話氣氛非常和諧。要說其中有什麼勁爆點,那大概就是從頭到尾,他們用的都是中文。凱撒一腳踏進聖君號的地牢時,耳力極好的他輕而易舉就發現了這一點。這讓男人琥珀色的瞳眸中情緒幾乎降到冰點,勾了勾唇角臉上卻全無笑意,當他邁著穩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牢房裡那兩個死到臨頭還蹲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囚犯時,倆顆腦袋正湊在一起,渾然不知背後有人靠近似的商量自己的事兒。用的還是那種凱撒聽不懂的語言。凱撒靠在鏽跡斑斑的牢房邊上,向來龜毛外加有些潔癖的船長大人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那發紅的鏽跡已經完全蹭在了他乾乾淨淨的襯衫上,他耐著性子停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皺皺眉,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單詞:&ldo;人魚。&rdo;牢房中的倆人終於停止了對話。麥加爾先是一頓,當他回頭對視上男人那雙熟悉又陌生的琥珀色瞳眸時,他清了清嗓子,將枝枝推了一把,枝枝炸毛:&ldo;這種時候男人不是應該挺身而出嗎?!&rdo;麥加爾面不改色:&ldo;人家在問你話‐‐你不能理解面對剛大吵一架完的前男友老子有多尷尬!&rdo;枝枝用力瞪了黑髮年輕人一眼,裙子一撩心一橫,視死如歸地挺了挺胸,對視上了凱撒的目光,換用了德語,驕傲地說:&ldo;我才不是人魚,我是鮫人,黑鱗鮫人!&rdo;剛才在外面捕捉這個女人的時候,確確實實看見了在水柱上方的她擁有和人魚尾巴顏色完全不同的黑色鱗片,並且當他們捕獲她的時候,儘管那巨大的、長著倒刺的尾巴已經變成了修長的雙腿,卻還是能輕而易舉地看見她臉上覆蓋的、還沒完全褪去的黑色鱗片‐‐這一些,確確實實都不是人魚該具有的特徵。想到這兒,凱撒沉吟片刻後點點頭:&ldo;來自東方。&rdo;男人用的是肯定句。&ldo;我來自東海,&rdo;枝枝撩了撩頭髮,&ldo;東海的黑鱗鮫人。&rdo;&ldo;你們倆什麼時候勾搭上的?&rdo;凱撒似乎對於人魚和鮫人的區別興趣並不算太大。麥加爾:&ldo;……枝枝,問問他,他這麼說著我倆怎麼那麼像姦夫淫婦?&rdo;你用的是德語,我能聽懂。凱撒默默地想著,當他將目光投到黑髮年輕人臉上時,後者心虛地挪開了臉,沒來由地,船長大人心裡又是一陣火大。枝枝:&ldo;哦,那個,船長,你前任情人問你為啥說得我倆像是有一腿似的‐‐恩,咱們是清白的,至於勾搭,在梅諾卡的時候就勾搭上了。&rdo;&ldo;………………&rdo;麥加爾發現比自己更需要提高德語水平的人終於出現了,那就是枝枝。凱撒挑了挑眉。他換了個舒服點兒的姿勢,依舊還是抱臂靠在牢房上,衝窗子裡飄進來的雨水打溼了他新換的原本乾爽的牛皮靴子,然而他並不在乎,這一次他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要求牢房裡這一對狼狽為奸的重犯繼續坦白。枝枝張了張口,卻被麥加爾攔了下來,因為她的德語讓德語拙計的麥加爾感覺非常拙計。麥加爾從牢房這一邊走到凱撒身邊,隔著一層欄杆,但是卻彷彿磨平了他這輩子最厚的臉皮,當男人聲音低沉地就像例行公事似的提醒他身後的木渣要記得取出來時,他心頭一跳,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難過。他坐了下來,盤腿垂頭。凱撒也坐了下來,背靠著牢房的欄杆。麥加爾輕輕地哼起了一首歌,那旋律凱撒很熟悉,是一首古老的英語水手歌,在甲板上休息的時候,水手們常常唱到的。這是他的帝國,他的權利橫掃一切,喲‐‐呵‐‐是誰唱起了水手的歌曲。喲‐‐呵‐‐響起了人魚的歌聲,喲‐‐呵‐‐沒有人知道,那是亡靈的序曲。來吧,勇敢的水手,來到我的懷裡!來吧,快樂的水手,來到我的懷裡!生命的終結,才是生命的延續……尾音在海象員喉嚨裡打轉,當他的歌聲停止,凱撒忽然產生一種回頭讓他繼續唱下去的衝動,然而,在現實中他卻只是緩緩比閉上了眼,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發生一絲的變化。&ldo;這首歌唱的就是不老泉。&rdo;麥加爾再次開口時,他發現自己的聲音乾澀得可怕,&ldo;你看,所有的一切都那麼吻合,地中海是你的帝國,而我們在你的帝國唱著海盜的歌,我們找到了人魚的港灣……屠殺,人魚的屍體將海水都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