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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浩方也拿起了架子,他這個樣子卻正是讓荷花安心的地方。見他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坐起來,就坐在床沿上讓她侍候著洗臉漱口,穿衣梳頭,等到她要給他束髮時他不耐煩的揮開她自己來,一邊道:“早上吃什麼?”荷花聽了忐忑道:“……我做了稀飯和烙餅。”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邊灶下可是要什麼沒什麼,除了面就剩下大半甕的鹹菜了,昨天晚上段浩方讓富貴買回來的是熟菜,早上她去灶下看只剩個底了,她在灶下翻了半天連個雞蛋都沒找著,只得用一把蔥烙了個蔥油餅端出來,生怕段浩方不喜歡,覺得她不會侍候幹活。荷花覺得好的女人,就是能時時刻刻的讓家裡的男人吃好喝好,事事都辦得讓他舒心快活才行。可這頭一頓早飯她就做得不夠好,除了鹹菜別的什麼都端不出來。她這邊小心翼翼的看段浩方的臉色,他卻根本不在乎,只問她:“給大夫送去了嗎?”荷花怔了下,在她心裡自然是先侍候他。段浩方皺眉不快道:“還不快給大夫送去?”荷花聽他催卻沒動,見他臉色不好急的都快哭了,蔥油餅烙得不多,本來就是專心小意特別給他做的,怎麼會有大夫的份?段浩方見她不動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對她哀憐的目光視若未見,只偏偏頭道:“先把我那份送去吧。”荷花低頭答應了聲要出去,身後段浩方又叫住了她,她回頭,見他放軟姿態道:“大夫是救孩子的,就是虧了我也不能虧了大夫。”她連忙點頭,那一點小委屈早就讓他抹平了,好像找著了當他的媳婦的感覺,兩人在屋裡商量著怎麼招呼客人似的。什麼二姐,什麼新宅,都讓她扔到腦後去了。她不禁想,現在她有他,也有那個傻孩子,他們不也是一家人嗎?要是以後的日子都能這樣過就好了,他也不回去了,就在這裡他們一家人在一起。他笑著過來扶著她的肩出去,站在門口看著她把已經擺好的早飯再給大夫端過去。看著她過去了,他轉頭去了李婆子的屋。昨天晚上段浩方歇在荷花屋裡的事李婆子是知道的,她現在才想起來荷花這死丫頭是二爺的妾!嘿!這下她的腸子可都要悔青了!等二爺進了那死丫頭的屋,她才想起來這個!這可好!不管她對著二爺告多少的狀,這枕頭風一吹還能有她什麼好?小少爺那邊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來,要是治她一個看顧不嚴什麼的,按住打一頓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嗎?那害人的是個傻子,他知道什麼?再說那傻子再傻,也是二爺的骨肉,就算是他娘不得二爺的心,這麼些年也不見二爺特別待見他,可跟她這個外人比,自然還是親骨肉更近些。這事總要找個人出來頂的,不是她就是荷花!這院裡除了她們兩個外也沒別人了,看門老頭在外院住著,從來不上這裡頭來,這會兒李婆子害怕了倒怨自己不該管得這麼嚴,要是有個外人常來常往的,也能往別人身上推上一推,這下可好,二爺進了荷花的屋子,這頂事的不就剩下自己了嗎?她在屋裡嚇得一夜沒睡,起來收拾好包袱想跑回家去,又怕跑了反倒說不清了,她那孃家人也不是特別待見她,以前她能往家裡送錢,家裡人都靠著她的時候自然還好說,如今她年紀大了,回去也幹不動活了,這麼些年家裡人怕是跟她都不親了,她要是真回家去也沒人能護住她。她就在屋裡坐著,心肝跟在油鍋裡煎似的。這會兒見段浩方進來,她立刻就迎過去了,搓著手一張臉上半哭半笑的跟在他後邊又轉回屋來,看著段浩方的臉色倒不知說什麼好了。段浩方昨天見這李婆子的時候,雖然也是哭得一臉淚,可卻是趾高氣昂的,嘴裡說的都是別人的不是,指天咒地的好像自己佔了多大的理。他當時心裡就不痛快,又聽大夫說這孩子是讓人給耽誤了,本來就傷到背上卻還躺著睡,若是能請個好大夫好好的看著,這會兒也不至於人還醒不過來。他從小就是李婆子帶著的,當然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事。雖說她奶過他,可是她在他的屋裡也是常常擺個主子的款,以前就天天當著他的面數落他屋裡的丫頭,有時甚至是故意扯著丫頭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指著丫頭的鼻子說她們勾引他什麼的,連丫頭梳頭髮用點發油,臉上擦點胭脂都能嚷到天上去。逢到幹活找不著人,可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必定是跳得最高的,嚷得最厲害的那個,拼命把錯往別人身上推。因為她這個脾性,段浩方在二姐進門前就把她送回去了,可他也知道,她這樣的人在壓制小丫頭和不安分的人上還是有些能耐和心得的,這才把她叫過來看著楊明月和石榴。既然現在楊明月和石榴都不在了,那也該把她送回去了。本來段浩方心裡還有些不忍,覺得好歹她在段家操勞了一輩子,這把年紀再給送回家去也過不著什麼好日子,就是留她在段家吃一輩子閒飯都行。可這會兒孩子傷著了,她不說著急給孩子瞧病救命,卻又玩起那些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