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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陳述句語氣。正擦臉的張子堯一愣,一臉懵逼地轉過頭瞪著張子蕭,同時站在一旁早就不爽很久的樓痕也開口道:&ldo;這畫兒本是子堯答應了畫予本王的。&rdo;張子蕭似無動於衷:&ldo;這樣的天氣來作畫?王爺許諾多少報酬?&rdo;樓痕愣住了。半晌他才嗅到空氣裡一絲絲嘲諷的味道――這個不知道打哪個鄉下冒出來的少年居然如此出言不遜?,樓痕深呼吸一口氣正欲發作,卻又聽見張子蕭說:&ldo;無論王爺許諾多少報酬,現在只需折半,剩下的畫由在下完成……算送的。&rdo;樓痕:&ldo;……&rdo;張子蕭掃了眼張子堯:&ldo;去吧。&rdo;張子堯:&ldo;????&rdo;樓痕:&ldo;你是什麼人,本王憑什麼相信你能畫好――&rdo;張子蕭:&ldo;我哥需要休息。&rdo;樓痕閉上了嘴。張子堯伸腦袋看了看棚子外面,今天的太陽好像也沒有打從西邊升起――要麼就是他做了個白日夢罷?……一個內容極其荒誕且樂觀的白日夢。然而耳邊雨聲震震,清晰而現實提醒著他這絕不是夢。張子堯只見他那向來性格陰沉的弟弟轉過身回到長桌前,不去拿那放在桌子上沒來得及收起的點龍筆,甚至手一揮將它像是看待什麼尋常礙眼物一般挪開,然後解下腰間掛著的那杆精緻陰沉木杆紫毫,握在手中――稍一定神。張子蕭掀起眼皮子,掃了眼對面街道,只是那麼片刻的功夫,卻像是已經將街道對面的所有人事物景記於腦中!墨跡揮灑,那歪歪扭扭的建築被增添許多細節後變得生動起來,建築屋簷下,一個個男女老少被勾勒於畫紙之上――每一個人都栩栩如生,細節刻畫到位,只是三兩筆便將他們眉眼之間的□□刻畫完美!白髮夾雜的老者佝僂著背;微微發福的年輕小媳婦兒微微含羞,手中抱著的嬰兒尚在襁褓;打著呵欠眯著眼,依偎在母親懷中打瞌睡的嬰兒,年輕書生模樣的少年像是剛剛下學,手上還有沾上沒來得及洗去的墨痕;腦袋上頂著簸箕當雨具、咧嘴露出大白牙傻笑的中年大叔……當一個人物被刻畫完畢,立刻就在畫紙上動了起來――或左顧右盼,或議論紛紛,又或伸長了脖子看著街道這一邊,目露期盼與思念……――一卷堪稱完美還原的《震後實景圖》眼瞧著就要完成。震後圖畫到最後就連剛開始相當抵抗張子蕭的樓痕也閉上了嘴。而張子堯更是早就在張子蕭畫完第一個人物後便不再關注,在弟弟接過畫杆子要替他完成他根本可以說是絲毫不會的部分後,深知張子蕭再怎麼討人厭畫工至少比自己強幾個檔次的張子堯便不再惦記這震后街道圖一事,一心撲到了身邊的孃親身上,寸步不離,低語交談。――直到張子蕭畫完了畫。樓痕張羅著一行人打道回府,原本是準備今日畫完便走,但是看張子堯這邊突生事端,索性準備休整一日,明日再出發前往太行山脈。回去的路上,張子堯不再伴樓痕,而是寸步不離一般同元氏上了同一架馬車。在溫暖柔軟的馬車中坐下,張子堯還有些恍神遲疑――數月前,元氏去世,張子堯火燒家宅一事鬧得紛紛揚揚,之後,張子堯三天三夜未曾閤眼,一改平日裡沉默溫吞的模樣,親力親為替其母辦完了喪禮……整個過程中容不得旁人一句多言。他親手挑選棺木,製作墓碑,到靈堂布置與守靈,最後因天氣炎熱不適宜停靈過久,在第三日,張子堯親手替元氏合上棺蓋,踩著良辰出喪下葬,並撒下蓋在棺木上的第一捧土。葬禮結束後,張子堯回到張家,倒頭便睡足又一天一夜。期間,他那舅舅張角忙著為自己那一痴一閉的兩個兒子哭爹喊娘,四處奔走尋醫,居然一時間也來不及抽空來騷擾張子堯……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張子堯已經從房間走出,著手更換賬房、管家,操辦被燒燬的書房休憩,儼然有了當仁不讓的家主模樣。而這個時候張角本就自制理虧,自己又是一屁股爛事,開始撲騰了幾下見絲毫濺不起什麼水花,就索性由著張子堯去了――那個時候張角似乎才稍微醒悟過來,他這侄子其實不像是他表現出的那麼軟弱無能,狗逼急了也能跳牆……只是這張子堯醒悟得太晚,付出的代價也過於沉重。而此時此刻。他失去的居然真的如夢中無數次夢見的那般失而復得。黑髮少年於婦人身邊穩穩坐下,臉上猶豫難抑,彷彿生怕自己一個莽撞便生意外……身邊的人身上散發的淡沉香味讓他覺得自己的胃部在翻滾,彷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