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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興許是昨兒累了,&rdo;元氏坐起來,攏了下頭髮,臉上沒有什麼不自然,&ldo;現在什麼時辰了?&rdo;張子堯答了,然後坐在床邊盯著元氏洗漱,見她捧起水輕輕拍臉的動作倒是與以前一樣。這才挪開目光。又跟她一塊兒到桌邊用了早飯,用過早飯,馬車便在外頭侯著了――雖然是親孃,但是還是男女有別,元氏自己帶著婢女坐一輛馬車,而張子堯則又跟樓痕擠在了一塊,上了馬車,搖搖晃晃的前進,走了沒一會兒,張子堯聽見外面的侍衛嚷了一嗓子:&ldo;咦,哪來的貓?&rdo;張子堯一聽,像是猜到了什麼似的掀起馬車簾,果然看見馬車後頭,一隻大肥貓翹著尾巴在拼了老命地追趕馬車,那小短腿邁得飛快,一團肉球似的居然還真的被它敢上馬車――&ldo;喵嗷嗷嗷喵喵!&rdo;那大肥貓叫著什麼張子堯一個字都聽不懂,只是想起這些日子相處以來的種種,少年感慨萬分地抬起手衝那大貓揮了揮:&ldo;你來送我啦?&rdo;大貓一個急剎車停住了(也可能是跑不動了),翹著尾在原地轉了個圈圈,抬起兩隻前爪撲騰了下,似也在同少年揮手道別……周圍目睹這一切的眾人無不稱奇!待馬車越行越遠,沒人再注意那隻肥貓,張子堯看見肥貓&ldo;噗&rdo;地一下變成個打著小黃破紙傘的中年胖子,他的傘上搖搖晃晃的地掛著一隻啃了幾口的燒雞,點著三角小鞋子,然後追在馬車後面追了很長一段距離――直到馬車駛出京城地界,他這才在那刻著字的地界碑旁停了下來,伸長了脖子又抬起手揮揮,然後就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像氣球一樣原地漂浮起來,三角形小繡鞋在地上輕點旋轉一週,然後對著馬車裡的某位恭敬叩拜――腦袋埋在胖手裡,圓屁股撅起,金色尾巴在半空中甩來甩去……&ldo;土地公公再見!&rdo;張子堯被這送佛送到西的送行感動得一塌糊塗。樓痕見他一臉激動,也忍不住掀起簾子探頭去看――只是在尋常人眼裡,只來得及看見一隻大肥貓蹲在地界碑旁,尾巴翹起來撅著屁股大毛臉埋在爪爪裡……不知道在幹嘛。&ldo;這貓追得真遠,看不出來它還有這個體力,真怕它得哮喘。&rdo;樓痕嘖嘖兩聲,放下簾子,&ldo;你喂的野貓?倒是挺通人性――就是名字叫土地公公是不是奇怪了點兒?&rdo;&ldo;不,他當然不叫土地公公,&rdo;少年稍稍回過頭,一本正經道,&ldo;他叫太連清。&rdo;樓痕:&ldo;……&rdo;就好像這個名字不是更加奇怪一樣。馬車緩緩駛向官道,張子堯趴在窗戶上,看著這座發生了很多很多故事的城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甚至來不及做一個好好的道別。當然,他也不知道應該同誰去好好道別。――終於,當濃密的樹蔭遮住城牆邊緣,馬車駛遠了。少年放下了車簾,乖乖地坐回了馬車上。……馬車晃晃悠悠了好多天,一開始還對路上不斷變化的地理和風景有興趣,久了便開始麻木――到了最後,就是蹲在馬車裡,掰著手指數日子……除了枯燥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讓張子堯格外擔心。那一天在避暑山莊叫元氏起床叫得困難的事兒並非偶然。這些天裡張子堯總是恍惚覺得自己猜到了當初張子蕭說早些出發前往太行山脈的用意在哪――從第二天開始,張子堯就發現元氏好像哪裡不太對勁,總的來說就是警覺性特別低,反應有些遲鈍,而且情緒基本沒有太大波動,總是微笑著溫和地同張子堯說話並將他照顧周到,對於自己的事情卻好像一點也不關心。早上張子堯叫元氏起身需要叫很久她才會醒過來,常常是等母子倆人從歇腳的客棧樓上走下來時,樓下包括樓痕在內所有人都已經用完了早飯――張子堯自然也不好意思叫他們等,只是匆匆抓了兩個饅頭,看著元氏接過一個咬了口,他這就跟著大部隊爬上了馬車。張子堯總有種預感,元氏的這些症狀到了太行山脈那個元氏口中的&ldo;無悲城&rdo;,可能就會有一個結果。――終於在第五天,張子堯盼到了太行山脈的地界碑。這天,到了太行山脈邊緣的鎮上落下腳。這小鎮還挺熱鬧,人來人往的讓這幾天滿眼都是山山水水的張子堯覺得自己簡直是仙女回到了凡間看什麼都挺新鮮――當樓痕的侍衛站在掌櫃那邊商量著要幾間廂房時,張子堯也跟著趴在櫃檯上,瞪大了眼瞧牆上貼著的今日菜譜……直到一個身影遮擋了他的視線。張子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