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1/2 頁)

張子堯吐吐舌頭，連忙一把將方才的畫紙撕碎，那掉在地上的傘消失了，獨留一攤水跡在地面上蔓延開來。屋外那人又奇怪道：&ldo;咦，怎又有了？！大白日見鬼了不成！&rdo;張子堯：&ldo;咳。&rdo;燭九陰全程攏袖冷豔旁觀，等張子堯撕了畫卷才道：&ldo;怎地撕了？你這小蠢貨，出門的時候本君可沒見你的行囊裡有帶傘。&rdo;&ldo;人家淋雨了啊，我們還在屋裡呢。&rdo;張子堯好脾氣地笑。&ldo;你要淋雨自己去淋，你到是給本君畫把傘來，外頭下雨，衣裳都淋溼了，新換的靴子呢。&rdo;&ldo;就你矯情。&rdo;張子堯道，&ldo;這雨還不是你弄出來的，不想淋雨你倒是停了啊，這麼大的雨，外面的院子池塘一會兒就積滿水了，你到是心疼你的靴子，也不想想一會兒我走出去可能也要淌水呢？&rdo;然而張子堯的質問對於燭九陰來說大概就是一堆&ldo;哇啦哇啦&rdo;，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ldo;真龍現身，這雨不下足三天三夜停不下來……&rdo;&ldo;三天三夜！&rdo;張子堯聽得眼都直了，&ldo;這雨下上三天三夜那還了得！這京城都叫你給淹了！快停快停！&rdo;&ldo;淹了便淹了，嚷嚷什麼？&rdo;燭九陰抖抖袖子，滿臉理所當然，&ldo;世間災禍皆有定數，皆有蜚獸手中那&lso;天河秘術&rso;安排妥當――倘若這京城註定要被水淹，哪怕今兒本君不放水，他日怕也有別的哪條龍來撒泡尿什麼的……本君親自降雨好歹還能給你提前提個醒，免得到時候水淹城裡，你這條短腿跑都跑不急。&rdo;&ldo;蜚獸是什麼？&rdo;&ldo;&lso;《山海經》卷四，東山經東次四經記載：又東二百里，曰太山，上多金玉、楨木。有獸焉，其狀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則竭，行草則死，見則天下大疫。&rso;――就這麼個東西，走到哪死到哪，寸草不生，滴水不剩，看誰誰暴斃，瞪誰誰懷孕……本君聽太上老君那個禿瓢說，這位大爺除了長相極為醜陋之外性格也不怎麼好，很難與人相處，且向來與本君這等英俊開朗善良的神君――&rdo;&ldo;咳。&rdo;&ldo;嘖，&rdo;燭九陰臉上絲毫不見害臊，&ldo;總之就連本君這樣厲害的人物聽見&lso;蜚&rso;的名字都要繞著走。&rdo;&ldo;喔。&rdo;&ldo;挺出名的，那個蜚。&rdo;燭九陰問，&ldo;你真不知道啊？&rdo;&ldo;就是不知道。&rdo;&ldo;那你又知道燭九陰？&rdo;&ldo;關於你的民間小本太多想不知道都難，我家裡都有先人記錄下你的種種惡劣行徑――你這是什麼失落的表情？不為人所知能帶給你小眾優越感？&rdo;&ldo;啊，是了，提到你那些個祖先……你們張家人不是向來以畫出上古神獸為傲並終生為此奮鬥？為什麼這麼大名鼎鼎的蜚獸你都不知道？&rdo;燭九陰整理袖子的動作一頓，頗為奇怪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畫卷外的少年――一眼看見後者滿臉茫然且茫然的似乎頗為理直氣壯地擱那站著，燭九陰頓時又覺得腦袋一陣脹痛，心中萬分感慨：今日恐怕自己要好好珍惜這雙多出來的靴子……指望下一件新裝備出現，指不定是猴年馬月了。燭九陰深深嘆息。&ldo;哎，算了算了。&rdo;&ldo;什麼？&rdo;&ldo;反正你這輩子也見不著蜚，就這麼傻子似的活著吧。&rdo;&ldo;……&rdo;&ldo;你這是什麼表情？別看不起傻子。傻子也挺好的，幸福又可愛。&rdo;&ldo;……&rdo;去你大爺的幸福又可愛。☆、京城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莫名其妙下了一天一夜也沒一點兒要停歇的意思。起初人們沒放在心上，只是覺得這個季節下這樣大的雨是有些奇怪。結果 城燭九陰長尾巴的第二天。京城，同來客棧。並不同皇城之內群臣進諫那番熱鬧景象，此時此刻皇城外街道上空無一人，客棧門緊閉謝客，門前堆滿了防洪沙袋。街道上積水已足夠沒過人成年人膝蓋。黑髮少年撐著下巴趴在窗稜，一滴雨水從屋簷滴落在他的鼻尖。他打了個激靈，稍稍踮起腳往下看，然後&ldo;啊&rdo;了一聲――&ldo;九九，樓下不知道誰家的水盆飄過去了。&rdo;&ldo;甚麼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