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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九陰將臉轉了回來,龍臉上一點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冷冷道:&ldo;本君若是像它一樣長相窮兇極惡,也不願意化作人形,安安靜靜地當一隻蠢牛裝瘋賣傻好歹還能騙騙你這樣的呆子……&rdo;木盒子裡的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音,盒中小獸狀似不屑也擰開了自己的臉,似乎懶得再同畫裡的龍多爭辯。張子堯見話裡話外兩隻大爺都是一臉拒不合作,也是拿他們沒轍――這些天他唾液都快說幹了也沒讓他們和諧共處……最奇怪的是在張子堯看來這兩位明明沒有過正面接觸,反正從某天早上開始突然間就有了什麼深仇大恨一樣――呃,仔細地想想,好像是那天他感染風寒早早睡去,然後第二天起來,世界就好像變了個模樣……張子堯總覺得自己可能錯過了什麼,懷疑似的眯起眼,正欲發問,這時候,餘光瞥見原本將臉貼在畫卷邊緣的龍突然&ldo;嗖&rdo;地一下轉身鑽進了茂盛的松枝裡,木盒子裡的小獸也一臉警惕地微微抬起頭看向屋外門的方向――不待片刻,張子堯便聽見從屋外傳來腳步聲,他順手將木盒蓋子蓋上,與此同時,房門被人敲響――是瑞王爺打發來的人,讓張子堯同他一塊兒,前去準備繪畫先前說好的災後圖,待畫好那圖,也好早日上路出發前往太行山脈。張子堯放下木盒子應了聲,踮起腳將掛在牆上的畫兒取下卷好掛在腰間,並將關好的木盒放進早就收拾好的包袱裡,片刻後推門外出,跳進了門外等待的侍衛舉著的傘遮擋範圍內……其實這麼大的雨,打了傘也沒多大用處,稍稍往外走個十來米肩膀和手臂就已經溼透,好在沒走多遠,他便看見瑞王府的馬車在雨中等待……張子堯索性三兩步助跑,溜一下靈活地跳上了馬車,馬車門似乎也早就等待好了似的同時開啟,馬車裡樓痕乾乾爽爽地坐在裡面,笑眯眯地看著風風火火跳上車的少年:&ldo;怎麼淋得這麼溼?本王不是打發了侍衛去接應你麼?&rdo;一邊說著,他那狐狸似的目光在少年尖細下巴搖搖欲墜的一滴水珠上停留了片刻,這才親手掏出個帕子伸過來,帶著淡淡檀木香的柔軟帕子在張子堯的下巴上掃過:&ldo;擦擦,風寒才好,仔細又反覆起來。&rdo;動作自然絲毫不顯彆扭,就像兩人之間早就習慣了這種稍微顯得過於親密的動作――張子堯愣了愣,心裡也沒明白過來自己何德何能就讓王爺給自己擦水了,連忙用被雨水澆得發涼的手接過那帕子,心不在焉地胡亂擦了兩下,嘴巴上答道:&ldo;外頭雨大,一陣風吹過來傘拿都拿不住,不過又不是小姑娘家,淋點兒雨算什麼……哎,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下,城裡的百姓怕是極惱火了吧?&rdo;此時馬車已經緩緩駛出。&ldo;因為這次提早做了防範,損失倒也一般,臨時的棚子搭建起來了,糧食倒也還夠用……這還多虧了你提前提醒。&rdo;&ldo;王爺也不問為什麼我提前知道這些?&rdo;&ldo;繪夢匠總有些常人不可及之處,凡事刨根問底就沒意思了。&rdo;樓痕笑道,&ldo;本王不是那麼不識得情趣之人,逼得太緊了,將子堯嚇跑,豈不是得不償失?&rdo;這話說得,彷彿張子堯是個什麼寶貝似的。張子堯汗顏,心中更加確定了&ldo;知道的少比較幸福&rdo;這種說法,並嘀咕若是他家裡那些個親戚知道他這點本事就在京城招搖撞騙吃香喝辣,張子蕭那樣還有些本事的反而縮在祠堂裡閉門思過,還不得氣得一口血吐出來――想到這,不知道怎的他又覺得高興了些,掀了窗簾子往外看,這才發現與樓痕對話之間,馬車已經駛出避暑山莊,逐漸出了皇城城門……馬車經過之前他住過的那家客棧,大雨之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客棧中走出一晃而過,那人一身講究的錦衣袍,腰間掛著一隻紫毫,腰桿挺直,身形高大……分明像是他那個此時應該龜縮在祠堂裡念心經的兄弟張子蕭。&ldo;咦?&rdo;張子堯微微瞪大眼,片刻之後,他狠狠地揉了揉眼,再定眼一瞧,客棧前面哪裡還有什麼人,只有一群老少婦孺擠擠攘攘地站在屋簷下躲雨――張子堯長長鬆了口氣,心中暗道晦氣,總覺得是自己夜長夢多,這會居然出現了幻覺。也是。張子蕭怎麼可能跑到這地方來?……就像是樓痕說的一樣,這會兒大概真的是因為提前做好了防澇準備,城內街道積水不像是上次那樣嚴重,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