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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仰天大笑的中年男人聞言,不尷不尬地停下了笑聲,抬起手摸摸下巴:&ldo;子堯,二叔知道你的心不在繪夢匠上,然而我張家百年家業不可荒廢,那一杆&lso;點龍筆&rso;更是祖先遺留下來的榮耀,怎可因你一人志向,讓其終日於張家祠堂蒙塵不見天日?你不要以為這話不中聽就不愛聽了,二叔同你講道理,你說這事情在理不在?&rdo;&ldo;在理的。&rdo;&ldo;張家歷來的規矩,&lso;點龍筆&rso;傳嫡不傳庶,傳宗不傳旁,這其中自然有這規矩存在的緣由,但是到了咱們這代,身為宗傳嫡子,你不顧家裡反對去讀了私塾,要考那個什麼功名,畫技也早早荒廢……&rdo;&ldo;二叔。&rdo;&ldo;在,在。&rdo;&ldo;兩個弟弟現在是什麼境界了?&rdo;&ldo;繪夢匠以畫山石死物為基,植物鳥雀作道;接下來便是豹虎鷹蟒之類的猛獸;再往後,像你爺爺那樣的奇才,便能在&lso;點龍筆&rso;的輔助下繪出鳳鳥蟠龍這種世間並不存在的奇珍異獸,於畫紙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靈活潑,宛若真實存在……&rdo;&ldo;只是活動於紙張之上?&rdo;&ldo;這……子堯,你這是多久沒好好研究過繪夢匠的事兒了,&rdo;張角片刻尷尬後大笑,&ldo;不同於花鳥走獸,鳳鳥蟠龍乃不存在於世間的珍獸,能將其繪出並釋放出紙張的,自古至今,只有咱們祖師爺爺張僧繇一人……看你這問題問得,倒像是外行人了?嘖嘖嘖真是!話說回來,你弟弟們今年剛及舞象之年,已完全掌握鳥雀之態,跟你爺爺當年相比較有過之而無不及,若能擁有那&lso;點龍筆&rso;作輔,假以時日,定能……&rdo;&ldo;我知道了。&rdo;張子堯站起來,彷彿沒聽懂張角話語之中的輕嘲,彈彈袖子上並不存在的塵埃,&ldo;既然那支筆對弟弟們的進步不可或缺,我這做兄長的怎能阻擋他們發光發熱,那杆筆,想要你們便儘管拿去……&rdo;張子堯話語未落,張角便抓住了重點,喜形於色的模樣自然不必說,彷彿他兒子已經從庶子逆襲,掌握大權,走上人生巔峰……那模樣看得張子堯心生厭煩,然而有求於人,還是不發作好,只是頓了頓,隨即面無表情道:&ldo;只是之後,我娘每月用藥的銀子,還請二叔跟賬房打個招呼。&rdo;&ldo;要得要得!你儘管放心,有了&lso;點龍筆&rso;,你弟弟們的畫技定然平步青雲,到時候張家財源滾滾……&rdo;張角連忙答應,笑眯眯地正想跟張子堯再客氣幾句,然而話到了嘴邊,卻活生生被對方那一臉高冷的模樣給堵了回去,等他回過神來,少年已經片刻不想多待一般拂袖離去,獨留他一人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良久,站在書房內的中年男人收斂起臉上堆積的笑容,衝著少年離去的背影&ldo;呸&rdo;了聲,眼中閃爍著輕蔑惡意。&ldo;真以為自己是盤菜,什麼嫡子長孫,不過就是個外行廢物!&rdo;……當天張子堯從書房離開,自覺氣悶,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什麼對不起祖父張懷山的錯事,在庭院中逛了一圈,又去看了孃親,見這世上唯一還在他身邊且能稱作親人的婦人身體每況愈下,臉上雖然強顏歡笑,但轉身離開時,卻總覺得苦悶比之前更加深刻。因為父親去世得早,祖父又出了遠門,如今張家雖然敬他為大少爺,但是反而像是他在寄人籬下,為了孃親的身體,他也必須做出必要的讓步。否則還能怎麼樣呢?張子堯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張懷山臨走前最後那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中的含義。第二日。試圖讓一切迴歸正軌的張子堯照常早起去了私塾,讀了一天的書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沒讀進去,下午渾渾噩噩地回到家抹了把臉,晚膳都沒用就上床睡了,直到半夜餓醒,才反應過來,他一整天沒出現,居然也沒有個下人給他送口吃的過來。就好像張家不存在他這個人似的。心中那點兒少爺的矯情脾性上來,張子堯心裡有了火氣便再也睡不著,隨手披了件外套索性到外面夜遊踩踩月光透透氣……經過大書房,發現裡面還有動靜,隱約傳來張子毅的笑聲:&ldo;哈哈,終於拿到了這&lso;點龍筆&rso;,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若真的拿著那些個普通的筆每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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