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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他都知道自己是父皇最寵愛的皇子,也知道想要太子之位的人不止自己一個。所以早就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攻心算計,也習慣了有事自己解決,從不指望能有人施以援手,除了他。有過擁抱在一起的溫暖感覺,誰還會想要孤獨一個人。可偏偏自己不是小瑾,不是逍遙自在的九王爺。既然爭得了江山,便要替社稷萬民負責,自己頂多等他三年,他卻要等自己二十年。算起來自打兩人相識,佔便宜的人似乎一直就是自己。&ldo;疼了?&rdo;看他眼眶泛紅,段白月猶豫著停下動作。楚淵搖頭,手臂環住他的脖頸,翻身將人壓在下頭。段白月問:&ldo;仗著我沒力氣,要造反是不是?&rdo;楚淵笑:&ldo;嗯。&rdo;段白月握住他的腰肢,繼續先前未完的魚水之歡。楚淵下巴抵在他肩頭,睫毛在燭火下投下美好陰影。最後一個瞬間,段白月低頭吻住他的雙唇,將所有聲音都堵在了纏綿裡。後半夜的時候,兩人相擁而眠。彼此體溫相互傳遞,手指也扣在一起。第二天清早,段瑤在廚房吃完早飯,回小院就見南摩邪正在鼓搗那堆雞屎,於是臉色一白,轉身往回走。南摩邪抖抖鬍子,真是個小娃娃,這就受不了了。說難聽了是糞,說好聽了可是雞矢酆,老祖宗傳下來的藥。曬乾加上硃砂,紅豔豔的,總算與所謂&ldo;天辰砂&rdo;有了幾分關係。南摩邪鬆了口氣,將粉末裝入一個華貴的小瓷瓶中,方才拿著去找小徒弟。段瑤滿臉嫌棄,將小瓷瓶裝入自己懷中。南摩邪問:&ldo;可記得到時候要怎麼說?&rdo;&ldo;自然是記得的。&rdo;段瑤點頭,只要你別讓哥哥當真喝這見鬼的玩意,那麼一切好說。&rdo;南摩邪放了心,回到住處後,又到隔壁小院看了看。楚淵恰好推門出來。&ldo;皇上。&rdo;南摩邪趕忙行禮,又問,&ldo;我那徒弟怎麼樣了?&rdo;&ldo;精神好了不少。&rdo;楚淵道,&ldo;前輩可要進去看看?&rdo;那還是看看吧,畢竟是徒弟。南摩邪拍拍手,剛才跨進小院,屋裡就傳來&ldo;嘩啦啦&rdo;一陣碎裂聲。楚淵臉色一變,轉身推門衝進去。段白月正扶著桌子咳嗽,地上有一攤刺目鮮血,以及不慎打碎的茶壺。&ldo;怎麼了?&rdo;楚淵上前一把扶住他。南摩邪也受驚不少,按理說過了這幾日,金蠶線也就差不多該回去了,怎麼現在看上去反而還更嚴重了些。段白月擺擺手:&ldo;無妨,金蠶線又醒了一回。&rdo;楚淵將他扶到床上,又彎腰替他脫了鞋靴。趁著這片刻時間,段白月迅速向南摩邪使了個眼色。南摩邪會意,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試了試脈相,道:&ldo;如此怕是不行,為師替你療傷。&rdo; 段白月點頭:&ldo;也好,多謝師父。&rdo;&ldo;可要我幫忙?&rdo;楚淵問。南摩邪與段白月一道搖頭。&ldo;去隔壁等會吧。&rdo;段白月道,&ldo;扎幾針就會好,用不了多久。&rdo;楚淵點頭,也未多想,替他擦了擦額頭冷汗後,便起身出了門。一直等到屋門被關上,段白月方才趴在床邊,吐出了一口鮮血,紅中帶黑。南摩邪大驚失色:&ldo;你中了毒?&rdo;否則單單靠著金蠶線,遠不至於吐出如此顏色的淤血。&ldo;先前沒發現,剛才想去桌邊喝茶,卻覺得有些不對。&rdo;段白月搖頭,&ldo;這回不是金蠶線,我也不知道是什麼。&rdo;見他臉色蒼白,南摩邪抬手拍在他胸口,緩緩過了些真氣給他。待到呼吸平緩後,方才取過銀針替他檢查傷勢。脫掉上衣之後,後背一片青黑,再看掌心,也隱隱泛出青黑色的紋路。段白月猜測:&ldo;菩提心經?&rdo;南摩邪道:&ldo;屍毒。&rdo;……段白月道:&ldo;西南府的人,也會中屍毒?&rdo;&ldo;自然不會是一般的屍毒。&rdo;南摩邪道,&ldo;是藍姬。&rdo;&ldo;怪不得。&rdo;段白月擦了擦嘴邊血跡,苦笑,&ldo;還說她怎麼會白白來送死。&rdo;&ldo;天剎教已毀,容貌已毀,她自然不會甘心。&rdo;南摩邪道,&ldo;單打獨鬥不是你的對手,便只有同歸於盡,自己替自己報了仇。&rdo;段白月問:&ldo;屍毒要如何解?&rdo;南摩邪道:&ldo;尚且不清楚是何物所制,你需得馬上隨我回西南冰室練功,片刻也耽誤不得。&rdo;段白月道:&ldo;雲德城距離西南路途迢迢,師父確定我現在這模樣,能堅持到數月後?&rdo;南摩邪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