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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如某人所願。楚淵笑出聲,單手撐住下巴,盤算了一下如果得知自己在西南不回來,到底是陶仁德先臥床,還是李庚先暈厥。想著想著笑容卻又漸漸淡去,攤開手心,裡頭有一枚虎頭扳指,是西南軍的兵符。不就是回家療個傷。楚淵重新握緊兵符。何至於……連此物也要交給自己。御書房外風雨瀟瀟,像是在一夜之間入了冬。四喜公公也在外頭嘆氣,今年怕是不好過啊。&ldo;阿嚏!&rdo;段瑤也裹著厚厚的襖子打噴嚏,在西南長這麼大,還是頭回遇到如此寒冷的初冬。回來已有月餘,家中一切如舊,除了一直沉睡的哥哥。趙五帶著五名追影宮暗衛,剛回西南還沒歇兩天,便又日夜兼程趕往北海口,乘船南下去找傳說中的翡緬國與天辰砂。花棠則是留在府中,照顧兩個年幼的兒子與段瑤,也順便照應再度被救回來的母子兩人。時間一晃到了年關,別處都是張燈結綵,西南府門口也貼了對子,但缺了人的年夜飯吃起來,總不是個滋味。段瑤吃到一半就丟下筷子,回到臥房中繼續陪著哥哥,片刻之後,南摩邪與花棠跟著一道過來,又過了一陣子,金嬸嬸與婆婆們也都站在床邊,看著蠟封中的段白月。屋裡頭很是安靜,無人說話,也無人知道該說什麼。外頭鞭炮喧天,愈發顯得西南府內清冷消極。許久之後,花棠道:&ldo;小五那頭遲遲沒有回信,南師父有何打算?&rdo;&ldo;先前也料到了會是如此。&rdo;南摩邪道,&ldo;畢竟翡緬國一直只存在於傳聞中,南海一望無際,又處處白霧環繞,能輕易找到才是反常。&rdo;花棠遲疑:&ldo;那……&rdo;&ldo;等不得了。&rdo;南摩邪搖頭,&ldo;正月十五過後,不醒也得醒。白玉繭是毒蟲,在蠟封裡待久了,再中一場毒,那才真叫得不償失。&rdo;&ldo;醒之後,就要練菩提心經?&rdo;花棠又問。南摩邪道:&ldo;是。&rdo;&ldo;先前我從未問過,但此事事關重大。&rdo;花棠道,&ldo;若是練了菩提心經,到底會有何後果?&rdo;一語既出,屋內變得愈發安靜,所有人都盯著南摩邪,等他說出答案。南摩邪答道:&ldo;結果再壞,至少能保住命。&rdo;這句話的意思顯而易見,段瑤不自覺便握緊拳頭。&ldo;只盼將來能順利找到天辰砂,事情也並非不可逆轉。&rdo;南摩邪道,&ldo;一切聽天由命吧。&rdo;花棠還想說什麼,猶豫再三,最後卻也只化作一聲嘆息。段瑤趴在床邊,伸手搭上那冰冷的蠟封,很想再度嚎啕大哭。這世上好命之人那麼多,為何偏偏就哥哥就如此坎坷,不能與心上人白頭偕老也就罷了,還落得一身傷病,連街上賣燒餅的禿頭劉大也比不上‐‐至少人家面色紅潤聲音洪亮,挑著擔子能一路吆喝不停歇,健步如飛,看上去這輩子也不用請郎中。千里之外的皇宮,此時正在大擺群臣宴。劉大炯道:&ldo;老陶,你看皇上,像是又有心事。&rdo;陶仁德放下酒杯,道:&ldo;皇上何時沒有過心事?&rdo;劉大炯被噎了回去,半晌後才道:&ldo;但今日是除夕,況且也沒聽說最近哪裡出了亂子。&rdo;何至於連過年都心情不好。陶仁德道:&ldo;若實在好奇,劉大人為何不親自去問?&rdo;&ldo;那可不成,你當我傻。&rdo;劉大炯連連擺手,大過年的,讓我去觸這黴頭。&ldo;那便消停著些。&rdo;陶仁德瞪他一眼:&ldo;知道皇上心中不悅,還要如此絮絮叨叨交頭接耳,嫌自己俸祿太多還是怎的。&rdo;劉大炯:&ldo;……&rdo;為何如此兇。楚淵卻沒在意到兩人,事實上從宴席開始,他便一直是心神不寧。最近這幾月,西南府的書信的確按時送來,也的確詳盡描述了段白月的近況,但每封信的內容卻大同小異,都說封在蠟殼中,並無大礙,讓自己放心。直到今早又送來一封信,說等過了年,便會揭開蠟封,前往冰室開始練菩提心經。&ldo;皇上,皇上。&rdo;四喜公公在旁小聲提醒,&ldo;宴席該散了。&rdo;楚淵猛然回神。&ldo;快到申時了。&rdo;四喜公公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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