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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向遠處凝望,白皚皚的雪地,山石,枯木,曾在她的記憶中留下過清晰的影響,她震顫的心靈久久不能平靜,腦海裡回想起那個撲倒在雪地中的堅韌的身影,忽想起蜿蜒流淌在白雪中的鮮血,她忽然叫了起來:“不……秀寧,我們離開這,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跟我走,我們離開。”這裡,正是東方涵帶她看到的,李秀寧拔劍自刎的地方。“走!”陳默拖住了李秀寧的手,李秀寧錯愕的看著她,說道:“怎麼了?”陳默聲音有些顫抖,她死死抓著李秀寧的手,說道:“走,馬上撤兵,你聽我的沒錯。”李秀寧疑惑的扶著她的面頰,說道:“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白?”陳默卻道:“你聽我的,馬上撤兵,好麼,求你了。”然而就在此時,突然一陣吶喊聲傳來,沒有人知道吶喊聲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因為在這特殊的地理環境下,吶喊聲似乎來自於四面八方,在吶喊聲中,傳來來隆隆的蹄聲,蹄聲緩慢,那不因該是馬蹄聲,陳默轉眼看去,就看一群犛牛從一側衝了出來,犛牛尾巴都被點燃了,整群的犛牛在尾巴燃燒的劇痛中,拼命前衝。陳默從沒見過這種情況,數千只犛牛如浪潮一般衝過來,沒有目的的一擁而過,所到之處都被踐踏的不成樣子。李秀寧的臉色也有些變了,大聲傳令道:“弓箭手放箭!”無數弓箭射了出去,然而犛牛皮粗肉厚,箭支射在它們身上,並不能致命,牛群卻越衝越近,李秀寧咬牙道:“退,先退進谷中。”大軍撤進了谷中,犛牛群還在往前衝,到了谷口便被分散了,只能幾隻幾隻的進入,李秀寧下令砍殺這些犛牛。陳默仰頭看去,就見空中又飄起了雪花,只是那不是天空中下下來的雪花,而是山谷上面正在行走的人不經意間帶下來的雪花。她們被人反埋伏了。風雪飄零,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戰場上遍地屍首,鮮血浸染了大地,李秀寧的臉色也是白的,血染戰甲,,她望著天空中朦朦朧朧的月色,說道:“小默,你是不是早知道會這樣了?”陳默點了點頭,李秀寧又道:“那你還知道什麼?”陳默一時沒有說話,李秀寧轉頭看著她,說道:“告訴我,都這樣了,你還不肯說麼?”她們陷入了敵軍重重包圍中,退至谷中最深處,挖了壕溝,在夜色中暫時阻住了敵人的攻勢,但是天色一明,一場屠戮又將開始。陳默沉寂一會,才說道:“我知道我不會讓你死,無論如何也不會。”李秀寧忽然笑了起來,陳默沒有說話,默默聽著她的笑,片刻後,李秀寧忽然說道:“小默,你得走。”陳默還是沒有說話,默默站在一邊,李秀寧苦笑了一下,說道:“你出去,去求援,現在這情況,我們根本殺不出去。”陳默搖了搖頭,說道:“你走,我可以掩護你,你能殺出去的。”李秀寧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你明知道的,他們 還是一望無際的雪原,從谷中突圍出來,已經是筋疲力盡了,鮮血浸透了她的甲衣,劍上也佔滿了鮮血,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每一步都留下一個紅色的腳印,那鮮紅的血,既有別人的血,也有她自己的血。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她有些搞不清楚方向了,離她們最近的一支人馬,是李世民的人馬,她低著頭,一步步往前走去,每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可是連她自己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能走多遠。清冷的寒風吹了過來,遠處巡防計程車兵看到一個人影一步步緩緩行來,警覺的喝問道:“什麼人?”人影卻在此時撲通一聲栽了下去。巡防計程車兵跑過去,翻轉過她的身體,不遠處有人大聲問道:“怎麼會事?”巡防計程車兵回道:“馬將軍,是陳軍師。”一個人聞言,匆忙跑了過來,是馬三寶,馬三寶看到一身血的陳默,臉色立刻變了,伸手抓著陳默的肩頭,問道:“快說,怎麼會事?”陳默無力的看了他一眼,勉強掙扎著說了一句:“中了埋伏,去救秀寧。”篝火在風中跳動著,李秀寧坐在火堆邊,用破布輕輕拭著寶劍,這把劍已經陪她多年了,幾乎從不離身。陳默把自己的劍留給她,好保護她,這把劍在篝火的輝映下寒芒刺目,身邊忽然傳來喊聲道:“有人,有人過來了。”李秀寧抬眸看去,喊了一聲:“不要亂!”黑夜中一攆有會移動的房屋一樣的牛車緩緩行來,然後停在了谷口附近,李秀寧極目遠眺,看到那華麗的車輦上的簾子被人掀了起來,輦內燃著燭光,升著炭爐,一個人坐在溫暖的以狼皮為牆,狼皮為鋪的輦中,含笑望著她。“頡利?”李秀寧有些明白過來了,頡利卻坐在輦中含笑道:“三娘子,可否賞臉一敘?”李秀寧神色淡淡的,清冷的眼眸看著頡利,說道:“有什麼話,你說便是。”頡利笑了起來,說道:“我要娶你為妻,這谷外,我已經叫人拉起了大帳,準備婚事,三娘子你看可好?”頡利似乎已經把李秀寧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