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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樂聳聳肩,說:“也不能說你蠢,是你太單純了,不過那個年齡,本來就單純“。薛花嘆了口氣,說:”沈曉峰的爸爸費盡手段要讓我姐姐死,更何況他怎麼能讓別人知道他兒子有那樣不堪的一面?我當時也不是多單純的人,但是沒想到他爸爸的手能伸那麼長,這件事給我好好上了一課“。當時她坐在旁觀席上,聽著法庭判決,年輕氣盛的她沉不住氣,當時就在旁觀席上提出了質疑,說出了沈曉峰的特殊嗜好,法官卻以她擾亂法庭秩序為由將她驅逐了出去。柳樂插嘴說:“你等等,這個案子我好像有影響哎,當時好像鬧的很轟動,是不是你姐姐被判為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這個案子當時鬧得確實很轟動,因為薛花在被驅逐出法庭以後,又再次衝進了法庭,當庭提出上訴。柳樂看著薛花點頭,說:“真沒想到,幾年前這案子審判的時候,我大二,當時覺得你好勇敢,真的,我二十一歲的時候,還抱著洋娃娃做夢呢,那後來呢?“薛花回憶著說:”後來,後來我被停職了,並且被禁止在介入這件案子,本來我就不能參與這個案子的調查,要避嫌的“。那段時間,她獨自一人遠在他鄉,為了薛晴的事情整天奔波,而且傷也沒有痊癒,甚至於她都不能再去看薛晴,薛晴錄的影片不知所蹤,可以為薛晴減刑的最有力的證明---沈曉峰用她威脅薛晴的事情,也不能提,因為她就算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父母,她不敢想象父母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樣。她只好想盡辦法收集以前薛晴屢次提出要求和沈曉峰分手的證明,她抱著一線希望,希望能證明薛晴一直不願意和沈曉峰相處,是沈曉峰耍手段把薛晴強留在身邊的,或許可以以此為旁證證明薛晴長期遭受到精神軟暴力的迫害。她找過薛晴的前男友,前男友還算是個仗義的人,而且那時他也不在本市,答應薛花他可以出庭作證,說明當時他離開本市的原因。當初他離開本市就是被沈曉峰威脅的,但是沈曉峰從來沒露過頭,只是指使人用薛晴的名義做這些,雖然不能認定沈曉峰的威脅,薛晴起碼可以說明自己對這些事當初一無所知,一直就想離開沈曉峰,是沈曉峰為了控制她耍的手段。薛花又千里迢迢回家鄉把父母接來,因為父母可以證明薛晴曾經屢次向沈曉峰提出分手,但都因為父母的反對以及社會言論的壓力而作罷。柳樂搖著頭說:“精神軟暴力我以前看過國外好像有這樣的案例,好像是一個家庭主婦,殺死了她的丈夫。後來她的辯護律師深入調查了這個案子之後,發現這個家庭主婦有強迫症,她做的每一件家務都非常非常的精確,就連掛在衣櫃裡的衣服,衣架之間的距離也精確到了厘米,這個律師後來在調查下去。又瞭解到她先生從來沒有稱讚過她,她先生說她的話永遠是你怎麼這麼笨,你為什麼什麼都做不好,你這個都幹不好,還能幹什麼?實際上這位女士很能幹,家裡的一切做得井井有條,但是她先生讓她覺得她的確百無一用,因此造成了她長期輕度抑鬱,淤積的時間久了,終於爆發了,殺死了她先生,後來律師就提出這一點,認為該女士長期遭受到軟暴力的迫害,法庭以此為據,只判了她好像是七年左右的監禁。”“但是”,柳樂皺眉說:“你想的雖然很對,可在中國,恐怕沒這樣的案例吧,你就算能證明這些,恐怕也沒有用“。薛花點頭說:”在中國確實沒有這樣的案例,當時我是抱著僥倖的期望去做這些的,但是後來,我做的這些事其實沒起多大作用,真真讓法庭改判我姐姐為死緩的原因卻是別人想也想不到的“。好人?薛晴殺人的這個案子,逼著薛花以超過常人好幾倍的速度迅速成熟起來,她也第一次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社會的黑暗面。她提交的這些證據,被法院說是與案情毫無關係,不能作為申訴的證據。但是薛花咬牙硬挨著,到處找律師諮詢,她把這兩年讚的不多的一點錢全拿來找律師了。她的執拗讓沈曉峰的父親沈天鵬有些不安,他怕薛花會把這事越鬧越大,明裡暗裡威脅薛花,那時薛花只是被停職,但是她卻被局長告知,她在這麼拗下去,她會被開除出警隊。薛花咬牙直接提出了辭職,只要能救出薛晴,工作不要了,前途也不要了,她是豁出去了。薛花站起來,走到視窗,看著外面的夜色,看了看錶,又接著說:“那段時間,我簡直是走投無路,我辭職以後,沈天鵬那個老混蛋沒辦法用權勢壓我,就派了人直接威脅我的人身安全,我在路上就被人截了兩次,還好我有準備,沒吃什麼大虧,當時覺得情況太惡劣,就把爸媽送到一個同鄉家裡先躲著,我自己出門身上一直都帶著匕首”。沈天鵬主要怕的是薛花把事情鬧大,為了平息這件事,並且能如願的把薛晴送上法場的沈天鵬託人轉告薛花,讓她照顧好家裡人。薛花徹底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