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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可笑,她活了十幾年以後,才知道自己是個女人。而偏偏那個時候,她剛到情竇初開的年紀,懵懵懂懂的跟別人談論女人,憧憬女人,她喜歡女人身上柔柔的體香,喜歡女人行走時蓮步款款,環佩叮噹的婀娜之姿。但是當她把自己像女人那樣打扮起來,學著女人那樣走路時,自己先在房間裡笑的前仰後合,其實那時,她還不不太懂事,除了覺得驚奇意外之外,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到底有多大。及至後來自己一個人,穿著女裝從家裡偷跑出來,遇到李月影,那是初夏時,柴寧宇穿了青色的百褶裙,淡藍的衫子,挽了發,走在街上時,卻學不來女孩兒的嬌羞,她看見別人注目與自己,就忍不住想笑,一個人走過街道,走過小橋,停在橋上俯身去看水中自己的倒影,倒影中一個女子,烏黑的雲鬢鬆鬆垂在耳側,濃黑的,直挑向鬢角的眉,略稱四邊形,眼角微微上挑的大眼睛,眼睛裡透著犀利的眼神,只不過這份犀利此時被笑意淡去了很多。她怎麼看自己怎麼覺得好笑,就像是喬裝打扮的男人,她看別人看自己的眼神更加好笑,那時她才十七八歲而已。然後就遇到了她命中的剋星,那個永遠都神情淡淡的,說起話來溫文爾雅的女子,李月影。說起來好笑,她從小習武,柴德成還專門請了幾名伸手一流的高手陪她練照,悉心栽培下,那時的她就算不能棲身一流高手之列,也是二流拔尖了,卻因為沒什麼歷練,被幾個不入流的混混暗算,用石灰灑在了她的眼睛上。她手足無措的站在路邊,眼睛在劇痛中完全無法睜開,她伸出手想四周摸去,卻什麼也摸不到,然後她聽到了一陣馬蹄聲,馬蹄聲停在了她身邊,一個聲音說:“小姑娘,你怎麼了?”柴寧宇沒從這聲音中聽出什麼惡意,她伸出手摸去,卻摸到毛茸茸的馬肚子,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聲音說道:“你的眼睛被傷了?”這個人就是李月影,那是李月影也才二十出頭,柴寧宇被她扶上馬背,然後帶去看了醫生,非常遺憾的是,那次柴寧宇沒能看清楚李月影的容貌,只在李月影幫她用菜油擦洗乾淨眼睛的時候紅腫的雙眼才朦朧看到一個穿著月白色衫子的女子,那一眼只給柴寧宇留下一個溫潤清淡的感覺。然後她的雙目就背上了要,蒙了起來。李月影問她家住哪裡,叫什麼姓什麼,柴寧宇支吾半天,竟然沒法回答,因為她是柴家的世子,從小到大人們口中的柴公子,而現在她只是個女孩子,於是她索性沉默裝啞巴了。遇事李月影無奈之下,把她留在身邊照顧了幾天,白天吃飯,她會把碗筷一樣樣給她在手邊擺好,把菜給她夾在碗裡,晚上睡覺會幫她解衣服,蓋好被子,因為這一切要柴寧宇自己來,就要摸索半天。剛開始的時候柴寧宇非常緊張,她不能適應和女人如此親密的接觸,更何況是這個早已在她心裡留下很深影響的女人。所以每次李月影幫她做什麼她都會僵硬,李月影很奇怪,但是沒深究。直到一次,李月影倒來水給她,遞過來的時候,先是拉起她一隻手,然後把茶杯放在她手裡,然後拉起她另一隻手放在茶杯上,讓她捧著茶杯,做這些動作時,李月影的手掌捂著的手掌,暖呼呼的,乾燥細膩。她對柴寧宇完全不加防範,大家都是女人麼,何況對方還是目不能視物的可憐孩子,柴寧宇感覺著她溫熱的手掌,才猛然體悟到她的想法,突然就大膽起來,一伸手,一把拉了李月影的手,握在手裡,那隻手小巧,細膩,居然讓柴寧宇心跳起來。李月影一點也沒察覺有什麼不對,只是有些奇怪,說道:“還要做什麼?”柴寧宇道:“我。。。。。我晚上睡覺做惡夢。”她反覆在心裡提醒自己大家都是女人,李月影絕對不會想到什麼避忌,才能鼓勵起自己向李月影提些要求:“所以能不能睡一床?”大家都是女人麼,李月影真沒覺得柴寧宇這個要求有什麼過分,只是笑道:“你這麼大了,居然還不敢一個人睡覺?”柴寧宇笑起來,一手鬆了她的手,伸手摸去,摸到李月影的臉頰,道:“你在笑話我。”李月影的面板細潤滑膩,如一塊潤玉,溫潤的不忍釋手。柴寧宇的心又突突跳起來,聽到李月影輕笑道:“我去把被子包過來罷。”她轉身欲走,但是看著柴寧宇臉上的笑容,突然又疑惑,因為眼前女孩子的笑容便似一個偷佔了便宜的,頑劣不堪的懵懂少年一般叫人忍俊不禁。李月影果然抱了被子,晚上和她睡在一個床上,柴寧宇竊喜了一晚上,整一晚上她都能問到李月影身上那種苦苦的卻又清爽宜人的茉莉花香,她在朦朦朧朧間想著也只有這樣仙子一樣的人物才配得起她柴寧宇。清晨起來,柴寧宇伸開手臂,讓李月影幫她繫上衣服,一邊說道:“我昨晚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啊?”李月影隨口道:“你看著不想生病了的樣子。”柴寧宇道:“你摸摸我,是不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