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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逍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聽著樓大帥和司馬大總統的談話,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黑色的眸子卻越來越沉,背在身後的雙手握拳,突然開口道:&ldo;俄國人在邊境增兵,是真想和我們打一仗嗎?&rdo;樓大帥和司馬大總統同時看向樓逍,&ldo;你是說?&rdo;&ldo;俄國國內並不太平。洋人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rdo;聽到樓逍的話,司馬大總統依舊擰眉毛,樓大帥卻是心頭一動,不太平?不太平好啊……樓大帥父子和司馬大總統在書房裡一直沒出來,也沒見人送茶水進去,樓夫人不敢擅自做主,只得提心等著。李謹言陪了樓夫人一會,就藉口回了房間。就算他名義上是樓逍的&ldo;妻子&rdo;,可他到底是個男人,總得避嫌。樓夫人也意識到李謹言再留下來並不合適,拍了拍李謹言的手:&ldo;你是個好孩子,剛娶你進門,就出了這樣的事,委屈你了。&rdo;李謹言略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他當真是不委屈,比珍珠還真!回到房間,桌子上的龍鳳紅燭已經燃了一半,火紅的燭淚掛在金制的燭臺上,像是一條紅色的瀑布。李謹言坐到桌旁,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棗泥餡的,並不太甜,尚且可以入口。吃過了一塊,火燒火燎的胃才好受了一些。喜宴上他要麼和樓逍一起敬酒,要麼就被樓夫人拉著認人,壓根沒吃什麼東西。茶水已經涼了,李謹言卻不在乎,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灌下去,把嘴裡甜膩的味道衝下去一些,舒了口氣。這一天過的,還真是……幾步走到床邊,攤開四肢躺在床上,明明哈欠連天的犯困,腦子卻異常的清醒。滿洲里,他在後世是去過的。當時公司組織旅遊,那時的滿洲里,被稱為北疆的明珠。呼倫貝爾大草原腹地的札賁諾爾國家礦山公園,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經過導遊的解說,他知道了札賁諾爾煤礦始建於1902年,後世探明的煤炭地質儲量達到一百億以上,這還只是滿洲里的冰山一角而已! 想到這裡,李謹言突然坐起了身,絕不能讓俄國人得逞!可他又能做什麼?玩政治,他三兩下就能被別人玩死,扛槍他也沒那力氣,唯一能做的就是賺錢。樓家的皂廠剛建,製作磺胺還得找人,八成也要透過樓家,自己手裡的那些鋪子,布莊還在賠錢,茶樓和典當行倒是賺錢,拿出來也是杯水車薪。想想樓夫人給他看的禮單,李謹言的手當時都哆嗦了一下,幾萬十幾萬的大洋說送就送,漢唐的古董隨手做人情,禮單上竟赫然列著兩隻國寶!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比起這些人,他手裡現有的那點東西,當真是不夠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這是李三少心情的真實寫照。李謹言翻了個身,剛巧看到樓逍推門走進來,一身的軍裝筆挺,釦子一絲不苟的扣著,邁出的腳步有力,整個人就像是一把會走動的戰刀。李謹言一下坐了起來,&ldo;少帥。&rdo;&ldo;恩。&rdo;樓逍解開了領口的一顆釦子,扯鬆了衣領,&ldo;沒睡,等我?&rdo;李謹言不假思索的點頭。無論如何,抱好大腿,當是公曆1911年12月28日,農曆辛亥年冬月初九儘管大帥府已經儘量掩蓋訊息,可喜宴上發生的事情,還是不脛而走。清晨的茶樓裡,一個穿著黑色棉袍,三十多歲的壯年漢子,正說得起勁。尤其是說到錢師長痛毆俄國公使那一段,更是擼胳膊挽袖子,故意擺出一副橫眉立目的模樣,看起來倒真有幾分煞氣,引起眾人連連驚呼。跑堂的夥計肩膀上搭著白毛巾,提高了嗓子叫道:&ldo;羅大舌頭,你可歇歇吧!這都說了一早上了,不累啊!就你那大舌頭還想充說書先生?快點讓讓,我這客人還等著吶!&rdo;羅大舌頭眼睛一瞪:&ldo;呔!再多嘴,小心老子也效仿那錢師長,將你踹一個滿臉開花!&rdo;夥計一撇嘴;&ldo;您老踹我不踹我兩論,您昨兒個欠的差錢,該給了吧?掌櫃的還等著吶!&rdo;說得羅大舌頭一陣臉紅,眾人一陣鬨笑。廖祁庭依舊坐在昨天的位置上,聽著茶樓裡眾人和夥計插科打諢,倒也覺得有趣。大帥府的喜宴他去了,碰巧遇到一個廖家在北方政府裡的熟人,也就沒亮廖家人的身份。卻沒想到,在喜宴上會見識到這麼一場&ldo;好戲&rdo;。 看起來,司馬君和樓盛豐不和的訊息,也不是空穴來風。不過,和南方比起來,北方這點事根本算不得什麼。別看南方總是笑話北方從大總統往下,凡是手握實權的都是丘八出身,可丘八有丘八的好處,至少,丘八手裡有兵有槍,沒人敢不把丘八出身的司馬君當回事。司馬君手握實權,鄭懷恩拍馬也趕不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