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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趙鳳芸也算是瞭解自己的公公,為了李家,他當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李謹言知道二夫人的擔心,便將自己之前的計劃說了出來,不過,磺胺的事情暫且瞞著,畢竟,在這個年月,比起香皂之類的,抗菌消炎類的藥物價值,堪比黃金。&ldo;這個生意,我打算交給樓家。&rdo;&ldo;給樓家?&rdo;&ldo;對。&rdo;李謹言說道:&ldo;娘,這只是個小生意,你放心,兒子是不會吃虧的。&rdo;二夫人見李謹言的態度堅決,便也沒繼續問下去,既然兒子樂意,她還有什麼好反對的?何況,兒子今後是要在樓家生活的,這麼做,也能讓他在樓家站得更穩。難道,兒子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些?如果李謹言知道二夫人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當真會頭頂滑下三道黑線,肯定會說一句:娘,腦補不是個好習慣,您當真是想得太多了。公曆1911年12月16日,農曆辛亥年十月二十六,是樓家下聘的日子。一大早,李家上下就忙碌起來,連日來雞飛狗跳,就沒消停過的大房,也難得的安靜下來。早上十點,李家的正門大開,大老爺裡李慶昌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李謹言也被一起叫來。按理來說,他等在這裡是不合適的,奈何二夫人不方便出面,作為二房唯一的男丁,他只能站在了大老爺的身後。難得的是,成日裡不照面的三老爺李慶雲也出面了,李謹言對他這個三叔的印象還不錯,當面笑呵呵的和李慶雲打了招呼,至於李慶昌,不在外人面前,李謹言和李慶雲,都不怎麼愛搭理他。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遠處終於傳來了陣陣馬蹄聲,整齊劃一,就像是戰鼓的鼓點,敲擊在眾人的心頭。李謹言抬眼望去,一片銀白中,十幾個身著鐵灰色軍裝,一身彪悍之氣的軍人,正策馬而來。打頭的,正是樓逍。 樓少帥胯下是一匹黑色的戰馬,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色,身上黑色的斗篷在冷風中翻飛,露出了猩紅色的襯裡,像是噴灑在銀白世界裡的鮮血。李謹言眯起了眼睛,只覺得雙眼都似乎要被這個策馬踏雪而來的男人刺痛。隊伍到了近前,樓逍拉住韁繩,戰馬的兩隻前蹄抬起,發出了意猶未盡的嘶鳴,樓逍從馬上一躍而下,黑色的馬靴踩在雪地上,咯吱作響,白色的手套包裹著一雙大手,寬大的黑色帽簷,遮擋不住他鋒利的眉眼,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開了刃的戰刀。這是一個帥到讓人連嫉妒之心都無法升起的男人。隨著那個男人的走近,彷彿天地間的一切,都變得寂靜無聲起來。走到近前,樓逍用手裡的馬鞭頂了頂軍帽,目光專注的看著李謹言,那雙黑色的眸子,彷彿深不見底的千年寒潭。這一刻,李謹言突然間明白了,怦然心動,是種什麼感覺。李家是北六省的豪商,樓大帥更是北六省的無冕之王,樓家和李家結親,可是件大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樓少帥的馬隊剛一抵達,四周就聚集了不少打探和看熱鬧的人群。李慶昌對此頗為自得,掛著滿臉笑容,抱拳問候樓逍。樓少帥卻不給李大老爺面子,骨子裡的驕傲,加上傲人一等家世,樓少帥的確不需要給任何他看不上眼的傢伙面子。李慶昌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睜睜的看著樓少帥越過他,對站在他身後的李謹言說道:&ldo;我來了。&rdo;隨後,掀起斗篷,直接把李謹言罩在了斗篷裡,&ldo;走吧。&rdo;李謹言並不冷,棉布的長衫裡,還穿著一層夾襖。樓逍不管不顧的這麼一來,一股陌生的,冷硬的氣息撲面而來,倒是讓李謹言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推開?樓少帥明顯是好意。不推開?這眾目睽睽之下的……就算是兩個男人,考慮到自己和樓少帥現下的關係,李謹言的耳根也不由自主的發燒。&ldo;怎麼了?&rdo;樓逍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李謹言抬頭,正巧對上了樓逍向下望的雙眼。樓逍實在是很高,自己站直了,也只到他的下巴。李謹言也只能安慰自己,十六歲,還有得長。俗話是不是說,二十五還躥一躥嗎?可樓少帥,好像,過了年才滿二十?李三少被自己打擊了。&ldo;沒事,少帥,你先放開我。&rdo;李謹言還是推開了樓逍,這樣實在是不成樣子,難不成,樓少帥還打算摟著他一路走過去嗎?他娘會嚇到的。樓逍顯然不解李謹言為什麼會推開他,樓少帥認為,他相中了,自然就是他的,否則,也不會親自來送聘禮。在送聘和迎親的事情上,樓少帥難得和樓大帥保持了一致,來之前,樓大帥故意玩笑似的和兒子說:&ldo;小子,要不你乾脆帶上手下的兵,去把人直接抬回來算了,費二遍事幹嘛。&rdo;樓少帥正身板筆直的站在樓大帥面前,聽到父親的話,腳跟一磕,啪的敬了個禮:&ldo;是!&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