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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慶昌瞪了大夫人一眼,&ldo;你以為那小兔崽子現在和以前一樣,任你揉捏嗎?你忘記樓少帥之前給了他什麼?!&rdo;&ldo;老爺是說?&rdo;&ldo;我這兩天聽到訊息,樓夫人已經和樓大帥商量著準備聘禮,也找人測算日子了,年底謹丞又要歸家,這段時間,不能出任何差錯!那小兔崽子,現在可比以往金貴。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以往的性子,那都是裝的!分明就是個狼崽子!謹丞要想有個好前程,現在就不能太得罪他。&rdo; &ldo;那,那嫁妝……&rdo;&ldo;就按照二房提出來的準備!&rdo;&ldo;可也未免太多了!&rdo;&ldo;照我的話去做!&rdo;李大老爺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來,傾倒,滾燙的茶水沿著桌沿滴落,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ldo;不管二房提出什麼要求,都答應!&rdo;大夫人不情不願的答應了,李錦琴也被李大老爺的疾言厲色嚇得不敢出聲。李慶昌滿意了,起身說道:&ldo;我去秀華屋裡。&rdo;這幾天,樓大帥的脾氣一直不太好,大帥府裡的下人走路都踮著腳,生怕被大帥的怒火波及,小命不保。樓夫人拿著擬定好的聘禮單子,剛走上樓梯,就見樓大帥麾下的幾個師長陸續從書房裡走出來,臉色都不太好。&ldo;夫人。&rdo;這些人自前清起就跟著樓大帥轉戰南北,資歷最淺的,也在大帥的麾下幹了五年。樓夫人每次見到他們都客客氣氣的。比起南方政府,北方政府算好的,可也不是鐵板一塊。這兩年北方政府裡總是有人在大總統耳邊進讒言,說樓大帥擁兵自重,有異心。司馬大總統聽得多了,也開始起疑。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仍和以往沒什麼區別,可實際上怎麼樣?年年軍費拖欠,好不容易發下來,還要打個折扣。現在的世道不太平,樓大帥一邊要防著自己人,一邊又要防著北邊的老毛子,手底下的兵要吃糧拿餉,不能空著肚子打仗,沒辦法,樓大帥也只能自己出錢填窟窿。幸好司馬大總統到底多少還有些顧忌,默許樓大帥截留一部分北六省的稅收,樓大帥這才一直隱忍不發。要是真鬧起來,北方非亂了不可,平白讓南方那群人鑽了空子。樓夫人目送幾個軍官離開,敲了敲門,門裡傳來樓大帥的聲音,才推門走了進去。&ldo;大帥。&rdo;&ldo;夫人,是你啊。&rdo;樓大帥坐在紫檀木的靠背椅上,室內一片狼藉,茶盞碎了一地,檔案也七零八落的,桌子都被掀翻了,可見剛剛屋裡這群人沒一個好脾氣。樓夫人上前撿起一份被撕成了兩半的檔案,對著拼起來,掃了兩眼,頓時氣得柳眉倒豎。&ldo;荒唐!大總統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能任由手底下的人這麼胡鬧!&rdo;樓大帥兩隻蒲扇般的大手搓了搓臉,滿臉的疲憊,&ldo;我也越來越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了,說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算那群蒙古韃子不是好東西,可地盤就這麼給了老毛子,換回三瓜兩棗的有屁用!&rdo;樓夫人皺了皺眉,叫伺候的丫頭來把地上的碎瓷片掃乾淨,自己收拾了樓大帥掃到地上的檔案,等到房門關上,才走到樓大帥身邊,&ldo;大帥,這事已經定了?&rdo;&ldo;定了,沒看檔案都發下來了?蓋著總統的大印呢!&rdo;樓大帥敞著軍裝,滿臉的煞氣:&ldo;這幫老毛子不是個東西!庚子年八國聯絡進北京,他們就趁機派了十幾萬的軍隊,想要佔了北方這片地盤,早幾十年就開始修的那條鐵路,安的什麼心,誰不清楚?為了東北這塊地界,咱們死了多少兄弟?結果我那個好大哥,卻……是,南方是好,他想著抽出手來先把江浙那片弄到手,可他這麼做,就不怕寒了兄弟們的心嗎?!&rdo; 樓大帥說不下去了,樓夫人也是咬緊了嘴唇,她不是萬事不知的深宅婦人,外蒙古獨立,說得好聽,實際上不還是讓老毛子給佔去了?司馬大總統怎麼就答應了?哪怕打不贏,也不能就這麼軟了腰子!她一個女人都知道的道理,怎麼政府裡的人就不清楚?要是南方那群人拿著這件事做文章,北方政府還不得威嚴掃地?&ldo;南方?南方那群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do;樓大帥哼了一聲,摸了摸頭頂:&ldo;鄭大炮和他手底下那個新任的財政部長,暗地裡和日本人簽了條約,許給了日本人不少的好處,才借來了一筆款子。可誰不清楚,這就是寅吃卯糧的事,錢砸下去,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就鄭大炮那個癟犢子,還在那傻樂呢!&rdo;房間裡安靜了一會,樓夫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勸樓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