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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1912年2月17日,除夕當夜,被後世稱為癸亥之變的旗人‐民亂,&ldo;轟轟烈烈&rdo;的開始了。這一夜,鬧事的旗人,打砸搶了十數家銀樓,當鋪,綢緞莊以及洋貨鋪,宗社黨人最初尚且能維持秩序,可到後來,大多數旗人都加入了搶劫的行列,只顧著搶奪金銀大洋,綢緞布匹,壓根就把什麼復辟大清正統丟到了腦後。旗人掀起的暴亂傳到了東交民巷,比起沙俄公使的興奮和日本公使的幸災樂禍,英國公使朱爾典表現得十分淡然,他甚至在法國公使連夜來訪時,告訴他,&ldo;這只是一場鬧劇,很快就會結束。&rdo;正如朱爾典所說,在鐵良等人密謀時,總統府就得到了訊息,卻一直沒有輕舉妄動。按照司馬大總統的意思,這正是天賜良機,可以將這群一直妄圖復辟前朝的宗社黨人一網打盡!正舉著步槍,大聲叫嚷的溥偉,鐵良等人並不知道,一直對他們避而不見的醇親王載灃,此刻就坐在司馬君的總統府裡,和司馬大總統相談甚歡。他們密謀起事的訊息,也是載灃第一個向總統府密報的。司馬君放下茶杯,方正剛毅的面孔上露出了笑容:&ldo;閣下請放心,司馬絕不會放過一個有罪之人,也不會虧待有功之士。&rdo;載灃連連應是,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回去。尖銳的哨聲響起,已經失去了理智的旗人們猛然間清醒過來,看到正朝他們包圍過來的京城巡防營官兵,連拿起武器衝上去反抗的勇氣都沒有,抱著搶到的大洋和金銀,轉身就跑。一個逃跑了,就能帶起一片。宗社黨用大洋和一場美夢組織的叛亂隊伍,瞬間土崩瓦解。巡防營的官兵們看著連一槍都沒開,就跑得跟兔子似的叛亂分子,紛紛撓頭。&ldo;頭兒,這該怎麼辦?&rdo;巡防營的營長看了說話計程車兵一眼,冷冷的說道:&ldo;尊大總統令,叛亂分子,格殺勿論!&rdo;巡防營的官兵們全都一凜。格殺勿論?他們心底都清楚,這些鬧事的旗人,除了那些宗社黨人,大部分都是因為困苦所迫,哪怕他們搶劫了店鋪,到底沒有傷到人命……可他們也知道,上峰既然下令,就必須遵從!抗命者,同樣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巡防營的官兵們紛紛拉開槍栓。槍聲響了,慘叫聲和求饒聲四起,今夜的長安街,註定將被鮮血染紅……除夕當晚旗人鬧事的訊息,被故意封鎖了。不說南方政府,就連北方的各路軍閥督帥,也是在大年初一,才得到了確切的訊息。各路軍閥督帥對此反應不一,靠近南方各省的督帥,當即發表通電,譴責宗社黨人蠱惑民心,妄圖發動叛亂,其罪當誅!而其餘各省,尤其是統轄北六省的樓盛豐,雖然也發了通電,言辭卻並不十分激烈,在有心人看來,倒是有些置身事外的意思。&ldo;民國四年了,那些人也老實了四年,要鬧事早就鬧了,怎麼卻偏偏選在這個時候?&rdo;樓大帥臉色發沉:&ldo;從各處傳來的訊息看,這件事,外蒙的那個活佛大皇帝,還有老毛子,八成都有牽扯。京城是大總統的地盤,這麼大的動作,他事先不可能一點不知道。要我說,這是趟渾水,輕易不能沾。&rdo;書房裡,聚集了樓大帥的心腹幕僚,各師的師長,樓少帥站在樓大帥身旁,負手而立,自始至終,神色沒有絲毫變化。&ldo;真不沾?&rdo;最先開口的依舊是性子暴躁的錢伯喜。 &ldo;不沾。&rdo;樓大帥搖頭。對於司馬君,他還是瞭解的。如果不是事先有了詳細的計劃,他不可能任由這群旗人鬧起來,兩百支步槍,五千發子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運進京城,巡防營會一點不知道?估計是想借機一網打盡。樓大帥腦子裡還閃過了一個十分荒謬的想法,最後,這個屎盆子,會不會扣在南方的腦袋上?畢竟,司馬大總統想對南方動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一直都沒有個好藉口,這次……、一旦和北方和南方徹底動手,國內亂起來,那些潛伏多時的勢力,會不會立刻露出爪子?樓大帥皺起了眉頭,雖然北方政府一直都沒親口承認外蒙古獨立,之前在滿洲里,北六省也把老毛子給揍得夠嗆,加上俄國國內現在也不太平,外蒙那個哲布尊丹巴,就算鬧騰,也鬧騰不起多大的風浪,可內蒙還有個雲王,沙俄國內的混亂也不會一直持續下去,加上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的日本……看來,這不只是趟渾水,還是一局根本就無處著手的亂棋!司馬君,他想好在哪裡落子了嗎?想到這裡,樓大帥猛的一拍桌子,還在爭執中的幾個師長,同時住了口。&ldo;這件事,咱們不能沾!得等大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