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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離開?&rdo;李攸蹙眉。走人封路,倒是省心。島中三位還睡得昏天黑地,理應不曉得發生了什麼。縱然知道,也拿他二人無法。幾十萬年衝不開束縛,現在也不可能。但這樣一來,他和巫帝下界必要小心。萬一碰上澤和彩,定無法交代。情況所迫,很有可能打上一架。仔細想想,放出來風險不小,走人封路也未必能好到哪裡去。&ldo;算了,既答應過彩,總該兌現。違背諾言,不是你我所為。&rdo;思前想後,李攸終下定了決心。&ldo;決定了?&rdo;&ldo;恩。&rdo;李攸點頭,掃了一眼被黑霧環繞的海島,心中升起莫名惆悵。先時,彩和澤提起山,語氣中的悲傷他無法體會。現下,面對了無生機的海島,知曉同伴的隕落,聯絡三生,卻是感同身受。開天闢地,洪荒同生。九人合力擎起無數星辰,塑造璀璨銀河。如非神世滅絕,力量不濟,不得不陷入沉睡,他們仍將作為支撐天地的力量,長久相伴,相依相存。回頭想想,為何他只選擇巫帝相伴,巫帝願候他千年?為何石心情願敞開,一界之主甘冒天下之大不韙? 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友人,親人,愛人。彼此之間的紐帶,遠非簡單幾句話可以說清。一切的一切,如滾燙的岩漿在心頭翻滾,熾熱卻不傷人。唯有源源不絕的熱力流向四肢百骸,化作輕柔的溫暖,催動石心顫動,砰砰作響。停在虛空,李攸深吸一口氣,握緊雙拳。心快跳出胸腔,不這麼做,萬難控制心情。看看了然的麒麟白虎,再瞅瞅滿頭霧水的飛鳳青龍。李攸繼續深呼吸,勉力維持淡定。這種情況下,不淡定又能如何?當著幾隻瑞獸的面撲到巫帝身上,順帶這樣那樣,那樣這樣,絕不是個好主意。可惜,某人不體諒他的用心,手腕覆上溫熱,拇指沿著圖騰細細摩挲,體內的火燒得更旺,熱度驚人,隨時可能破錶。&ldo;先……放他們出來。&rdo;艱難吐出這句話,李攸終於抓住在腕子上造反的那隻手。十指交纏,牢牢扣住,用力得有些疼,卻是從未有過的滿足。這種感覺竟比在帝宮中……咳,還要好。巫帝不曾出言,眸底一片漆黑,似能將觀者魂魄吸入。單手托起李攸的下頜,溫熱的唇淺淺印下。同時,一枚火種自額心飛出,分出三道火光,精準落入海島。濃霧被撕破,火光竄起數丈。島上林木陷入火海,岩石逐一碎裂,沉入水中。此情此景,同之前一般無二。探秘變成燒島,尋寶變作尋人。巫火現世,未引來天地生變,只放出幾個性格難測、將下界當遊玩的傢伙,難言是好是壞。只希望前頭三位有點責任心,不要玩過界。餘下三位有些耐心,能聽他把話說完,千萬別急著飛走。思量間,島巖外層已盡數剝落,灰色的錐形巖佈滿裂痕。李攸不得不暫時推開巫帝,為即將出口的話打下腹稿。無論如何,必須說服他們,巫界最好不要去,妖界和人界也需考量,仙界實為 倒計時三&ldo;吾名為銅。&rdo;待佳人穿過心鏡,消失不見,一身褐色短袍、壯碩如岩石一般鼓起的壯漢方才上前,開口道:&ldo;許久不見,一向可好?&rdo;同之前幾位相比,這名一身腱子肉的壯漢,最是憨厚有禮,極易令人生出親近之意。對方既然客氣,李攸自不能失儀。不講理的太多,這般講理的實屬稀有,必須打好關係。拱手還禮。寒暄兩句,又聽壯漢道:&ldo;我等在巖中沉睡許久,經日月輪換,不知歲載。非是爾等返回此處,喚醒我等,再過些時日,神力耗盡,多會同山一樣,隕落海中,與灰巖同化,再覓不得半點蹤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