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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衣襬寫完,再撕。手指的血跡淡了,再咬!站在窗外觀察對手的孟清和目瞪口呆。這位果真不是一般人,佩服!見孟清和呲牙,帶他來見高巍的鄭和問了一句,&ldo;孟僉事可是想到了什麼?&rdo;孟清和轉過頭,十分認真的說道:&ldo;難度太大,不然還是讓王爺把他砍了吧,說不定善後還容易些。&rdo;鄭和:&ldo;……&rdo;大同城外,馬蹄陣陣,喊殺聲震天。李景隆派出的探子只敢從遠處張望,硬是不敢靠近,讓尾隨他的燕軍斥候都開始著急。這個距離能看清楚個x,膽子小成這樣,還敢做探子?幾個燕軍互相使了個眼色,沒辦法,山不來就我,只能我去就山。南軍的探子不動,殺得難解難分的兩支邊軍開始向他們移動。好歹讓他們看清楚兩支隊伍的衣著,聽清楚口音,也好回去報告。可讓燕軍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移動,南軍的探子竟然也在移動。打死不靠近一射的距離之內。這怎麼辦?交戰雙方的主將只能下令,扯開嗓子喊吧。絕對不能因為對方的不配合壞了王爺的大事!於是,沈瑄帶領的燕山後衛同楊鐸假扮的晉軍一邊吆喝著打仗,還要一邊比嗓門。南軍探子擦了把汗,&ldo;看情形,是燕王和晉王起了內訌?&rdo;跟他們身後的燕軍也擦了把汗,總算是看明白了,當真是不容易啊!南軍的探子自認得到了重要情報,必須儘快返回德州報告。一小隊燕軍緊隨其後,一路護送,確保他們不會迷路,也不會被在雪原中溜達的狼群叼走。直到這幾名探子安全進入山東,尾隨護送的燕軍隊才鬆了口氣,若非上官有令,打死他們也不做這麼麻煩的事!簡直比和韃子互砍還要命。德州的李景隆得到情報,果然坐不住了。&ldo;上天助我!&rdo;燕王和晉王起了齟齬,簡直不能剛好!出兵,必須出兵!打不過燕軍也沒關係,只要到大同附近走一趟,他再給朝廷上一封奏疏,表明心跡,皇帝必定還會重用於他!李景隆很是激動,當即升帳,召來軍隊將領商議出兵一事。眾將議論紛紛,都督瞿能最先對此事表示懷疑,燕王和晉王不是一直在眉來眼去,晉王明擺著支援燕王造反,怎麼會突然翻臉?&ldo;此事必有蹊蹺,還請主帥三思!&rdo;李景隆根本聽不進去,就算事有蹊蹺又如何?他派兵的意圖又不是真刀真槍的打仗,不過是給朝廷擺個樣子,保住他的帥印和官位。但這話不能當面說,連心腹都不能透露。&ldo;瞿都督不必多言,我意已決!&rdo;李景隆大義凜然,&ldo;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等效命朝廷,討逆以來未盡寸功,得此良機,怎可放過!豈可怯戰!&rdo;瞿能被氣得直瞪眼。未盡寸功?這都是因為誰?如果不是李九江貪功,他早就攻破了北平城!瞿能還想出言,卻被站在一旁的盛庸拉了一下。盛庸搖搖頭,主帥主意已定,再爭執也沒用。李景隆下令指揮滕聚領兵一萬向大同進攻。領命之後,滕聚嘴裡發苦,他多少能猜到李景隆的打算。不論燕王和晉王翻臉的訊息是真是假,這一萬人都是實打實的炮灰。回來可以,不回來也罷,在李景隆呈送朝廷的奏疏上,不過是&ldo;破陳沖出&rdo;和&ldo;為國盡忠&rdo;的區別。要是李景隆再無恥一點,把作戰不利的罪名扣在他的頭上,用他的腦袋說不定還能換到朝廷的嘉獎。離開大帳,滕聚沒同任何人說話,呼嘯的北風之中,背影都透著一股悲涼。自己怕是要成為另一個陳暉。陳都督還能活著投奔燕王,自己的前路又在哪裡? 發愁的孟僉事建文二年正月,本該是閤家團聚共慶新年的時節,北平的燕軍和德州的南軍卻吹響了號角,磨亮兵甲,集結兵卒,整軍出發。德州城內,指揮滕聚站在臨時搭建的點將臺上,俯視麾下一萬兒郎,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心酸,不甘,憤怒,最終都化為了一聲長嘆。有志報國,蕩平燕逆,卻碰上李景隆這樣的主帥,只能算自己倒黴。 此行九死一生,有命歸來也未必能得個好下場。身死不足惜,若再被汙衊,揹負一身罵名,成為他人晉身的踏腳石,才是真正的六月飛雪死不瞑目。&ldo;指揮,時辰到了。&rdo;跟隨滕聚多年的一名千戶按刀上前,面上不顯,心中同樣不忿。李景隆真不是個東西!除了世襲的爵位和祖先留下的威名,根本沒有統帥大軍的能力!派一萬步卒進軍大同,簡直不知所謂!燕王晉王,哪個是好惹的?就算兩位藩王正在內訌,收拾一萬人也不過是砍瓜切菜。攻城?更不可能。大同是邊防重地,一萬人攻城,怕是連城門都沒摸到就得被弓箭射成篩子。無論私下裡如何,晉王明面上還是朝廷的藩王,全副武裝到他的地盤上去溜達,不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