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019(第2/4 頁)
晚上廚房更是不曾停火,估摸著這會兒人早在院子裡巴巴候著呢,你此番一去這麼久,小兩口頭次分開這麼久,定是近鄉情怯了,快去吧,別讓人大半夜苦等著呢。”
蕭氏淡淡打趣著。
陸綏安聞言神色微緩,卻也依然面無多少神色,蕭氏這大半年來多有撮合,長輩們盼著長房子嗣亦是情理之中,並不覺得如何難為情。
其實,他並不在意今夜沈氏的出現或者未出現,只是,人往往就是如此,長此以往的便能漸漸習慣一些事,習慣一些人,不過是一種長久的習慣突然被打破,引人細微的不適和異樣罷了。
不過,一時想起月餘前離京的那個清晨,陸綏安倒是難得衝著蕭氏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蕭氏這番打趣,和接納了母親的這份說辭。
片刻後,揹著手,接過常禮手中的燈籠,親自提著朝著川澤居方向不緊不慢走了去。
卻未料,待走過去後,只見本以為燈火通明的川澤居這會兒竟大門緊閉,透過院門,依稀可見裡頭漆黑一片,只餘幾盞殘燈在屋簷下晃盪。
陸綏安腳步一頓,嘴角直接抿成了一條直線。
哪裡有什麼眼巴巴盼著,什麼近鄉情怯,他此去江南一去月餘,好不容易回來,等待他的竟是烏漆嘛黑的一片夜色以及乾巴巴的幾盞破燈籠?
他竟在自己的住所吃了個閉門羹!
陸綏安雖並不期待與沈氏如何琴瑟和鳴,可侯府有侯府的規矩,他作為丈夫的義務
不會丟,而她身為妻子的恪守亦不可廢。
當即,陸綏安的臉色瞬間淡了下來。
常禮見狀,擦了擦額間的細汗,小心翼翼道:“夫人許是等久了不小心入睡了,小的這就去叫門。”
陸綏安只冷眼看著,不曾應允,亦不曾拒絕,只沉著臉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常禮立馬上前正要叫門,這時,院門正好從內被開啟了,探出來一張圓溜溜的臉,待看清楚院子外頭的人後立馬三下五除二飛速將門開啟了,這時,院子裡的燈陸陸續續亮了幾盞,不多時大丫鬟春淇親自迎了出來,恭恭敬敬道:“見過世子。”
頓了頓,又強撐著淡定,一臉喜色道:“世子您回來了。”
陸綏安隱在夜色中,負手而立著,許久沒有出聲,直到一陣涼風掠過,幽冷的目光這才朝著院中掃了一眼,道:“夫人呢?”
他立在黑夜中,看不出任何情緒,語氣亦蓄著平靜,可春淇卻彷彿察覺到了一絲不同。
忙不迭解釋道:“回世子,夫人為了明日入宮之事今日忙碌了一整日,再加上上回生病時落下了些病根,前幾日受了些寒又過了些病氣,方才等世子的途中實在熬不住吃了碗湯藥,許是藥效發作了,沒一會兒便入了汗,這會子剛昏昏入睡過去了。”
“夫人臨睡前生怕怠慢了世子,特命人將膳食備好了,夫人還以為今日這麼晚了世子不會來了,還特特貼心的另備了一份送到書房去了。”
春淇仔仔細細的稟告著,試圖替沈安寧解釋周旋一番。
然而,陸綏安是何其敏銳之人。
有時,解釋得越多,露出的破綻便越多。
他並非非得揪著病中的妻子起來迎接他,服侍他,只是,他分得清什麼是敷衍,什麼是糊弄。
若記得沒錯的話,這是羅家事情興起後,第三次明目張膽的拒絕他,若今日之事擱在一個月多前他下衙回來那晚,他定然不會多想,可有一有二無再三。
陸綏安不是傻子。
他並非心高氣傲,亦並非強人所難之人,他只是不喜週而復始的陷入這些永久的雞零狗碎的後宅內事裡。
妻子存在的意義,本就是為了助他料理好一應瑣碎麻煩的內宅之事,而不是成為麻煩本身。
性子可以耍,脾氣亦可以鬧,一次兩次他亦能容忍,次數多了,時間久了,他並沒有耐心奉陪。>r />
他沒想到一個多月過去了,他都從江南迴來了,那件事在沈氏那裡竟都還沒有翻篇,呵,真真好一個安分守己,善解人意的妻子!
恰逢這時,左腹處傳來陣陣隱痛,他的胃不好,方才在書房議事之時便已隱隱有些不適了,一直撐到了現在,撐回了院裡。
然而——
若說方才莫名其妙的起了些興致,那麼眼下,再無任何興致可言了,當即只冷著臉,將袖子一甩,轉身沒入了黑夜中,片刻無了蹤跡。
常禮伺候世子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世子臉色這麼難看,當即心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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