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半吊子軍師(第1/2 頁)
雖然名義上同為友軍,但王庭信不過他呼延拓,他呼延拓又何曾敢全信了王庭?
二兒子被擒生死不明,大兒子就在帳中聽命,若是父子二人都死於亂軍陣中,北戎可就群龍無首了!
到時候,王庭只需要挑選一個北戎部落裡有些名望且軟骨頭的主兒,稍加扶持就是新的北戎單于!
只不過這麼一來,北戎將徹底淪為王庭的馬前卒,距離覆滅恐怕不遠矣!
“恢復過來的騎兵現在有多少人?”呼延拓盯著地圖眉頭緊鎖,他現在騎虎難下進退不得,內心那叫一個煎熬啊。
軍師沒敢直接回話,先是走到帳篷門口,朝外邊的衛兵問了幾句,這才折身向呼延拓開口道:“不足三千之數,且戰力嚴重打折,剩下的一萬多人仍在上吐下瀉,據醫師估計,這種情況可能會持續兩到三日不等!”
“兩到三日?哼,等他們徹底恢復過來,北戎部落該改旗易幟了!”呼延拓恨恨摔飛桌上的酒樽。
“單于息怒!此局雖險卻也不是無機可破!”軍師沉吟再三,還是決定將心中那個不太成熟的想法說出口來。
“哦?先生儘管直言!”呼延拓儼然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連稱謂都尊敬了起來。
“單于可曾想過,昨夜襲營的魏朝兵卒,分明可以趁勝作亂擴大戰果,卻偏偏草草收兵撤離,絲毫沒有戀戰的意思?”軍師開口問道。
“關於這點,我也一直沒想明白,先生可有什麼高見?”
“高見談不上,以我分析,很有可能是連日鏖戰下來,幽州城中守軍同樣損失慘重,他們一開始就只有三千餘人,如今能剩下兩千都算好的!再算上這兩千人中可能還有大部分傷兵戰力下滑,一觸即走用瀉藥亂我軍心的用意,便是顯而易見了,他們無力擴大戰果,也不求殺敵數量,只想讓我們大軍知難而退,從而化解幽州被圍困之險!”
軍師分析到這兒,呼延拓眼中也亮起一抹精光。
對呀!
自己之前怎麼沒想到這一茬呢?
到底還的是軍師腦子活泛!
“那,以先生的意思,我們應該怎麼做?”
“自從我們收縮防線之後,魏朝兵卒便停止了夜襲行為,由此可見他們能夠出城作戰的人數不會超過五百之眾!既然如此,我們大可以留下病員繼續圍困幽州,派遣三千能戰之兵北上駐防,也算對王庭駐軍河間縣一事作出回應,讓他們明白我們北戎的態度非常堅決,寧願放棄攻打幽州,也決不允許背後出現威脅!”
軍師話說到這兒,態度陡然一變:“但話又說回來了,我軍如今實力大打折扣,決不能輕易和王庭軍隊爆發衝突,一旦給了王庭向我們動手的理由,後果不堪設想!”
“嘶……”呼延拓倒吸了一口冷氣:“先生的意思是,王庭的斥候蓄意製造摩擦,有可能就是等我們按捺不住率先動手?”
“可能性不大,但不代表絕無可能!”軍師苦笑著點了點頭:“誠然,對王庭而言,拿下幽州遠比解決我們更為重要,但王庭軍隊的主將可是小哈木耳啊!”
小哈木耳……
呼延拓嘴角一陣抽搐,一些不太好的記憶襲上心頭。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兒了。
當年的北戎還只是一箇中型部落,生存之道唯有緊緊依附在王庭左右,靠著王庭的施捨和保護,才能得以存繼。
也正是這種生存壓力,使得北戎部落裡湧現了許多能征善戰的猛將,呼延拓的父親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那個時候的魏朝,也並沒有糜爛到如今這等田地,上一任皇帝在位時,曾組織過兩次大規模北伐,其目的就是想要將草原部落向北驅逐,最好是徹底趕出靠近魏朝的這一片草原,好讓邊境能夠安居樂業。
三十多年前的那次大戰,正是魏朝組織的第二次北伐。
呼延拓的父親還不是北戎的單于,和小哈木耳的父親老哈木爾同為一軍將領,聽命於王庭可汗麾下。
在戰爭進行到最激烈的階段,老哈木耳為了掩護另一支部隊向魏朝側翼轉進,一時不慎落入魏朝軍陣的包圍之中。
在草原上騎兵被重步兵包圍,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重步兵只需要抗住傷亡,逐漸收緊包圍圈,迅速壓縮掉騎兵賴以生存的衝鋒距離,那麼包圍圈裡的騎兵就只剩下死路一條。
眼看情況緊急,老哈木耳放出通訊用的蒼鷹,向距離他這一部兵馬最近的北戎求援。
呼延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