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本王要是有米,還要你作甚?(第1/2 頁)
趙慶也一眼看到站在監斬官旁邊的劉清平,臉上的意氣風發驟然一窒,下一秒便裝作沒認出來轉頭看向了監斬官。
“卑職幽州府衙六品司馬凌堯嵐,參見幽王殿下!”
監斬官畢竟是朝廷命官,見了幽王不得不跪。
“六品司馬?”趙慶心裡不禁泛起了嘀咕。
按理說,僅次於一郡府牧的司馬職務,怎麼也應該是五品乃至從四品才對吧?
況且,監斬這種糙活兒,怎麼算也輪到司馬頭上啊?
凌堯嵐也看出了趙慶的狐疑,苦笑著拱了拱手:“殿下這六年來不曾離開過幽王府,自然對幽州府衙不甚瞭解。多年前廖家謀反一案過後,朝廷雖未大範圍連坐,卻也責罰了幾乎所有府衙官員,其中就包括降級一品留任察看,在下不才正是其中一員……”
聽他這麼一說,趙慶也明白過來了。
感情眼前這位司馬,也是個倒黴蛋啊!
趙慶看過的書卷中,有對廖家謀反一案的相關記載。
雖然不甚詳細,但光從隻言片語就能看出當年牽扯之廣泛,幾乎涉及整個幽州郡八成以上的大小官員。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幽州地處邊境苦寒之地,京都的官吏自然不願前來受罪,也只好責令凌堯嵐這等帶罪之人,降級留任地方,不予升遷維持地方治理。
或許對朝廷而言,牽扯到謀反大案,非但沒有丟了性命還保住了官職,這幫人應該每日感恩戴德才是。
但實際上呢?
這些帶罪官員,逐漸成為幹活兒最多最累,卻也永遠低人一等的存在。
誰都知道他們好拿捏,誰都知道他們不敢辭官,更不可能升遷,這不就是妥妥的工具人麼?
“凌司馬受累了!”趙慶不無同情的拍了拍凌堯嵐的肩膀,環視菜市口圍觀民眾一圈後,快步走至觀禮席主位坐下:“時辰差不多了,帶案犯王振!”
“帶案犯王振……”
小太監扯著嗓子一聲吆喝過後,幽王府的護衛將王振從囚車裡拖了出來。
王振知道今日必死無疑,這會兒哪還有先前的半點神氣?
一身華服碎成絲縷,雙目無神四肢無力,整個人彎腰駝背縮成一團,像極了將死老狗。
“王振!他就是王振!”
“狗r的死太監!老子這些年可被他坑慘了!”
“告示上說要把這老狗千刀萬剮,也不知真假?要我說,還不如把他丟給咱們處置來得痛快……”
“……”
隨著王振被丟到刑臺之上,圍觀民眾的議論聲越來越嘈雜,菜葉石塊等物從人群中拋向刑臺,哪怕砸在王振頭上臉上,這老東西依然雙目無神呆若木雞。
“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凌堯嵐不禁感慨。
他曾目睹過王振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模樣,如今也目睹了人之將死失魂落魄的慘狀。
“啟稟幽王殿下,凌司馬,案犯王振驗明正身!”
“好!讓老王頭邊上候著,時辰一到準時行刑!”凌堯嵐安排過後,轉頭看向趙慶:“幽王殿下,王振的罪狀,是由您來宣讀,還是下官為您代勞?”
“宣讀罪狀啊?”趙慶略加思索,這玩意兒他也不會啊,一個來自現代的靈魂,上哪兒懂得這年月的公文格式?索性輕笑著搖頭道:“本王身體不適,宣讀罪狀還要勞煩凌司馬了!”
“幽王殿下言重了,這本就是我們做臣子的本分嘛!”凌司馬恭敬說罷,直勾勾看著趙慶,似乎在等待什麼?
趙慶被凌司馬看得渾身不自在,剛想轉頭問問身旁晁定嶽怎麼個事兒呢,凌司馬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殿下,眼看午時可就要到了,您要不先把王振的罪狀判決文書給下官熟悉一二?畢竟等會兒當眾宣讀可不容出錯啊!”
“罪狀判決文書?”趙慶瞪大了眼睛:“凌司馬,本王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罪狀判決文書應該是由你們府衙出具的吧?”
“殿下沒有記錯,可問題是這王振您也沒讓我們經手呀!”凌堯嵐眼珠子瞪得更大,兩手一攤臉上寫滿了寶寶委屈,但寶寶不敢說。
“啊這……”趙慶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個事兒!
當時考慮到王振和府衙以及當地豪族都有勾結,擔心將王振移交給幽州府衙節外生枝,便是直接由幽王府羈押候斬。
加上平日裡幽王府處理政務的本就是王振自己,如今他被羈押候斬了,自然沒人提醒趙慶應當準備什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