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皇權特許先斬後奏(第1/2 頁)
“再等等!”
晁定嶽急得直跺腳,可趙慶不允許炸門,他也只好硬生生忍著。
事實上,晁定嶽感覺的還真對了。
樓上那丁百戶眼瞅門外一眾人並無退去的意思,腦海裡忽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能感覺到,大伯說今晚有人叫門,不管來人是誰都不許開門的時候,眼睛裡寫滿了殺氣。
很顯然,大伯要針對的,就是樓下這些人無疑了。
那如果自己假借夜色太濃看不清人臉,而這些人不肯證明身份,反而圍堵城門意圖不軌為由,直接讓城牆上的兵卒放箭下去,將這些人亂箭射死的話,從職責上講是完全沒毛病的。
再加上大伯就是幽州府牧,自己大機率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更重要的是,能夠在大伯面前露個臉,說不得接下來一段時間就要扶搖直上了!
一想到這兒,丁百戶心裡那叫一個火熱啊!
放箭甚至都覺得不夠保險,他甚至讓人點燃了火油盆子,準備剛給樓下來人表演一個什麼叫做火箭穿心。
就在他暗搓搓指揮城門樓上弓兵們做準備的時候,幽州城內忽然有一匹快馬策奔而來。
“籲……”
快馬在城門樓梯處前蹄揚起堪堪停住,打馬上翻身下來這人,身著黑金相間的繡袍,面色白淨無須。
“丁百戶,快開城門,外邊的是幽王殿下!”
這人一路朝城門樓上快步跑去,嘴裡生怕耽擱了時間,急不可耐的高聲呼喊著。
這聲音趙慶在城外都聽到了,城牆頭上的丁百戶仍是裝聾作啞:“都他麼愣著幹什麼?大半夜武裝衝卡意圖不軌,數次警告無效後,按照大魏律令,守城者皆可亂箭射殺,哪怕是貴為王侯也死的不冤!”
聽到丁百戶這話,一幫知識層面堪稱閉塞,只知道吃了誰的軍糧,就要為誰賣命的弓手們,當即舉起手中摻了許多層油布的彎弓,將箭頭上的油布探到一處燈籠邊上,隨時準備著點燃了之後,將火箭射出去。
“放下弓箭!都給咱家放下弓箭!”來人氣喘吁吁終於來到城門樓上。
當他看清楚一眾弓手們,點燃了弦上的箭頭不說,甚至有人都將彎弓拉成了滿月,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一邊慶幸自己得到訊息就火急火燎直奔東門而來,一邊憤怒城門樓上的百戶故意扭曲律法,還給自己謀福利的齷齪心思。
情急之下,他甚至也顧不得其他了,揚起手裡的馬鞭,看到一個彎弓的主兒,便是不由分說劈頭蓋臉一頓抽。
一邊抽著,還不忘在嘴裡唸唸有詞:不開門是吧?放箭滅口是吧?咱家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想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要了咱家的命!
弓兵們被來人用馬鞭抽得是嘰哇亂叫,有人不留神將滿弓的箭矢失手射了出去,好在被馬鞭抽到的瞬間,因為疼痛雙臂微微抬起了些,箭矢在黑夜中劃過一個弧線不知所蹤。
“城門外邊的是幽王殿下,咱家看你們這些臭丘八是真不想活了?”
“想找死你們也換個法子啊,死在戰場上,你們是英雄。死在刑場上,你們可就是罪犯了!”
來人這麼一頓抽一頓罵過後,城門上劍拔弩張的氛圍,逐漸被畏手畏腳的尷尬所取代。
“打住打住!你他麼誰啊?憑什麼打老子的兵?”丁百戶看不下去了,一個箭步衝到來人跟前,挺著個大肚子差點兒沒把來人給撞翻在地。
“咱家是誰?”來人咧嘴冷笑,一甩腰間衣袍,取出一枚圓形銅製的令牌。
這令牌正面寫著一個御字,後邊則是浮雕了一頭張牙舞爪的三爪金龍!
“幽州府御前衛小旗官,至於說憑什麼打你的兵?憑咱家手持御前衛令牌,皇權特許先斬後奏!”
話音還沒落下呢,這位小旗官手裡的馬鞭挽了個花活兒,鞭尾在空中發出響亮的破空聲,而後末梢在丁百戶的臉上劃過,瞬間皮開肉綻,鮮血順著臉頰可就淌了出來。
“你,你打老子?老子是軍中百戶!你他麼一個小旗官,敢打我?!”
在劇痛的刺激下,丁百戶只覺得自己的尊嚴,被這御前衛的小旗官踩在地上摩擦。
一時間情不自禁,右手顫顫巍巍指向小旗官,聲音都有些失真。
“百戶?御前衛見官大一級,莫說你一個區區百戶,哪怕是丁一袁在咱家面前,也要尊稱一句公公,你算什麼東西?”
小旗官冷哼一聲,也不管身後丁百戶胸口急劇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