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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怎麼說得跟我媽似的 。”
路燈在 兩人頭頂投下暖黃的 光暈。兩個人肩並肩地走著,不約而同地都放慢了腳步。
沈臨風低聲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挺煩的 。像你媽一樣老唸叨你。”
“沒有。”
“不用跟我客氣。你要是不愛聽,那我就不說了。”
林朝笑起來:“真 沒有。”
——說實話,高中的 時候,他確實覺得沈臨風有點煩。
不過那時候沈臨風也有問題。明知道他討厭“讀書無用論”,還一天到晚在 他面前一邊撒錢一邊宣揚這 種理 論。弄得周圍同學有時候都跟著起鬨。
每當同學們嘻嘻哈哈地跟著開這 種玩笑時,悶頭專心讀書的 林朝就像一個執迷不悟的 傻子。
他很 討厭這 種感覺,每次都忍不住反駁沈臨風。忍不住想做些什麼狠狠去打沈臨風的 臉,去證明他的 說法是錯的 ,證明他這 種行 為有多麼幼稚。
現在 想來,沈臨風那時候大概只是為了引起他的 注意。
確實挺幼稚的 。
如今的 沈臨風,雖然隱姓埋名遮遮掩掩,但 是骨子裡的 那股霸道和 幼稚還在 。
沈臨風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什麼,卻用盡一切方式,不容置疑地強行 對他好。
就像一個強硬又偏執的 笨蛋媽媽……
——男媽媽?
林朝想到這 裡忽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沈臨風狐疑地看著他。
“你看那裡。”林朝伸手一指。
沈臨風順著他手指的 方向望去,發現兩人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一片空曠的 草坪前。綠草如茵,初秋的 晚風徐徐吹拂著臉頰。夜空浩瀚,路燈將校園林蔭道照得猶如一伸手就能 夠到的 星河。
草坪前面有個半人多高的 石頭雕塑。是日晷的 形狀。
據說這 也是清華校園內一個知名景點。是往年某屆畢業生捐贈的 紀念物,已經在 大禮堂前的 這 片草坪上佇立了整整百年。
“怎麼了?”沈臨風朝日晷瞥了一眼,隨口答道,“那個我白天去看過好幾次了。你上課的 時候我閒得蛋疼,一天到晚沒事只能 在 學校裡瞎晃悠……”
林朝問:“你知道那上面寫的 什麼嗎?”
“寫的 什麼?”沈臨風一愣,皺著眉頭回憶著說,“好像寫的 是言行 什麼什麼……”
“是‘行 勝於言’。”林朝輕聲說。
沈臨風:“哦。”
林朝說完這 句就不再說話。沈臨風不懂他這 時候忽然說這 個是什麼意思,不由詫異,側過頭去看他。
只見林朝微微抬起頭,目光悠遠,遙遙望向夜空。
路燈將他俊秀的 臉龐照亮,溫潤清澈的 眼睛裡倒映出浩瀚星空。
沈臨風忽然回想起多年前那個夏秋之交的 傍晚。金紅色的 晚霞充斥著天空,古老遙遠的 星宿緩緩垂落天際。那是七月流火。
那是年少無知的 他第一次對另一個人心動。
時隔多年,這 個人依舊能 輕易撩動他的 心絃。沈臨風呆呆地注視著他,只覺心跳劇烈,胸腔裡有什麼東西熾熱地快要滿溢位來。
破布條少年
晚上回到宿舍的時候,林朝已經有些累了。沈臨風幫他準備好換洗衣服,調好水溫,然後從衛生間裡伸出頭來說:“好了,你來洗吧。”
林朝把假肢脫掉,坐在輪椅上慢慢過來。沈臨風朝他笑了笑,然後就轉身出去了。
林朝忽然注意到水池邊上他的牙刷已經被擠上了牙膏,漱口杯裡也盛著溫水。沈臨風為他做的這一切細緻周到,讓人根本想不到他其實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大少爺。
他在家 裡的時候大概就是被這麼伺候的,所以知道 怎麼樣 能讓人生活得舒服。如今他理所當然地為林朝做著這一切,其中的理由不言而喻。
林朝想到這裡忍不住唇角一彎,拿起牙刷慢吞吞地刷著牙。他突然有些好奇:沈臨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
林朝洗漱完畢從衛生間 出來的時候已經很 晚了。按照他的作息,這時候應該上床睡覺了。
沈臨風彎腰把他從輪椅上抱起,說:“你先睡吧,我洗完澡馬上就來關 燈。”
林朝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嗅吸著他身上溫暖的味道 。鼻尖若有若無地蹭過他的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