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5 頁)
小有說有笑,旁人提起他,都覺得難接近。
尤其當他戴上那副眼鏡,鏡片把疏離感拉得格外明顯。
陳亦司又拎起一塊骨棒,“對了,你沒跟他說你怕狗嗎?”
林晃動作一頓,“你說了?”
陳亦司點頭,“他進屋前說,讓你待會把碗給他送回去。我就說你怕狗,我待會兒給他送。”
林晃下意識直了直腰,“然後呢?”
——邵明曜審視著陳亦司的眼神,淡淡問:“怕狗?”
“啊,他沒跟你說麼?”
“沒。”
“也是陳芝麻爛穀子事了,他小時候……”
“哦。”邵明曜打斷他,手推在門上,“那我明天自己找他拿吧。還有事麼。”
陳亦司描述了一遍剛才的場景,氣樂了,“之前聽你電話裡講那些,我以為他總熱臉貼你,崽啊,你這情商還是不行,腦補過度了,人家對咱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不感興趣。”
林晃聞言半天沒出聲,末了耷下眼睛“哦”一聲,“可能吧。”
陳亦司笑笑,“不過你這鄰居家教是很好的。天性不親人,跟咱也不是一個圈的,但還是挺照顧你。他讓我把你的行李寄過來,放他家。我尋思這孩子是不是讀書讀傻了,我要是寄過來,放你自己家不就行了麼,你這麼大院子,還塞不下那麼幾個破箱子?”
林晃依舊不吭聲,起身收拾了桌上的骨頭棒,又端了邵明曜剩下那碗回屋。
陳亦司在後頭喊他,“你不是飽了嗎?把肉留下。”
“一把歲數,少吃點蛋白質。”林晃說,“你的腎代謝不了。”
“我操。”陳亦司惱火,吼道:“你再給老子說一遍?老子二十多歲風華正茂,你是大夫啊,知道老子腎好不好?”
一牆之隔,邵松柏手一哆嗦,勺子掉回碗裡,濺出一地湯。
北灰立刻顛過來,伸舌頭把地舔了。
邵松柏搖頭笑,“隔壁這嗓門真夠大的,是個壯的吧?”
邵明曜給他又添上半碗湯,“爺,吵不吵?”
“不吵。”邵松柏擺手,“老院死氣沉沉好幾年,就我一個老東西。今年你回來了,小鄰居也回來了,還帶了親戚,一下子就活泛了。”
邵明曜拿紙巾擦著桌面,淡道:“不是親戚。”
“那是什麼人啊?”
邵明曜頓了頓,“朋友。”
“小鄰居還交朋友了?真不錯。”邵松柏笑眯眯,“也就五年光景吧,變化真大啊。”
邵明曜低頭吃肉不吭聲,邵松柏舀著湯看了他一會兒,笑笑又說:“這少年時候吧,甭說五年了,一天就一個樣。早上揹著書包上學,晚上回來臉上就多了不少故事,一個沒看住,孩兒就長高了,心性穩當了,做事的路子也變了。”
邵明曜抬眼道:“您說誰?”
“說你。”邵松柏說,“回來也四個多月了,到現在爺都沒重新把你認識全乎,且得時間呢。”
邵明曜把一塊貼著骨頭邊的肉用筷子細細剃下來,放進邵松柏的碗裡,“都小老頭了,多吃飯,少操心。”
“說誰小老頭。”邵松柏樂,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沒良心的。”
邵明曜吃了兩塊肉就住了嘴,秋夜太涼,他進屋給邵松柏拿件厚外套披著,“爺,我睡衣您收起來了?”
邵松柏“啊”了一聲,“我看你買了套新的。”
“給我翻出來吧。”邵明曜說,“新的不太喜歡,還想穿以前的。”
*
陳亦司一來,老院就靜不了了。
林晃收拾完碗筷,聽著院裡叮咣響,出門一看,不知道這哥從哪個旮旯裡翻出來幾個大鐵塊子,在那“咣咣咣”地練觸地抓舉。
“你能不能小點聲。”林晃以前也沒覺得他那麼煩人,“邵爺爺有心臟病,怕吵。”
“你不是說他糖尿病嗎?咋又多了一個。”陳亦司撇嘴,放了鐵塊,又進屋鼓搗電視,叮裡咣啷搞了半天,總算弄出來個畫面,又扯著嗓子喊:“你家沒有機頂盒嗎?”
林晃站在廚房翻碗櫃,“沒有。”
“那你都看啥?”
“不看。”
“……”
過一會兒,電視裡傳來嘈雜的無訊號聲,陳亦司一通不要命地敲,總算是敲出了有線電視,調了個體育頻道湊合著看。
林晃跑到院裡豎著耳朵聽了聽,聽不到聲,暫時放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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