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刀上獨眼(第2/3 頁)
的刀靈無法與人溝通,這隻卻能說話,說明它在這無人問津的一隅作亂多年,很可能已從刀靈脩成了精怪。
謝扶光意外的則是——這把刀是她的老熟刀,無失聖手顏琅的佩刀“郎絕”。
郎絕刀怎麼會在這兒?還為禍一方!
多年來,顏琅一直是她極敬重的前輩,二十年前為除魔死於萬里悲丘,隨身帶的郎絕刀也不知所蹤。
修真界多次派人打撈皆無果,不成想竟是在這兒。
那一陣子萬里悲丘時常出事,還是她父親謝白扇親自來鎮壓過,亂子才消停下來,謝白扇也因此功績成為仙盟盟主的不二之選。
這才多久就又有了邪門事,作亂的還是顏琅的刀。
樂命被召回謝扶光掌心,她上前半步,刀尖直指黑霧中心的郎絕,聲音掛著絲絲冰碴:“早就想與你過招,今日正巧,就由我來替你的先主人清理門戶。”
“蚍蜉撼樹,簡直找死!”郎絕輕蔑地落下這一句,又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你既送上門,你這具精心培養的身體,我便不讓給他了。”
精心培養四字一落,謝扶光再度感到對這具身體的強烈厭惡,這份厭惡全憑直覺,她也不知哪裡不對。
分明她的身份、天資使然,被精心培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郎絕一副不屑謝扶光的模樣,卻很不講武德地藉著重重黑霧掩映,話音剛落就朝謝扶光偷襲過來。
它是鬼頭刀,為刀中最重,力道駭然的同時,破空時裹挾的風聲也更強勁。
也正因此,郎絕刀身雖籠著黑霧,飛來的動靜卻瞞不過盧笑絨的耳朵。
她不善武鬥,唯恐拖累謝扶光,乖巧地縮在一個邊角,遠遠地給謝扶光提示郎絕刀的位置。
崔驚厄也左手持劍加入戰局,一把劍在他手裡,被握得鬆鬆垮垮極不著調。
謝扶光擔心他拖後腿,幾次叫他避開,偏他那股薛定諤的聽話勁兒在這會兒散了乾淨,非但不退,打鬥間隙還欠嗖嗖地朝她做了個鬼臉。
謝扶光:……
要不是忙著打架,她想送他去見鬼。
不過兩人攜手共戰一會兒後,謝扶光就不再趕他了。
崔驚厄此人……有種抽象的靠譜,像一種尋常人難以理解的藝術。
好幾次藏蛟眼見就要滑脫墜地,他每次都能險伶伶撈回,怎麼舞動都不會脫離掌心。
他的劍術也意外不錯,一場惡鬥讓他一攪,打出一股罕見的鬆弛。
崔驚厄用藏蛟劍時,小美人在其中起到輔助作用,刀光劍影間嘯出聲聲龍吟,任何兵器與藏蛟對上,被龍威一懾,氣勢都會先弱上三分。
郎絕雖是顏琅的刀,但此刻畢竟不在顏琅手中,如離開將軍的戰馬,威勇有餘智謀不足,一招一式都相對死板。
謝扶光早年記憶模糊,多年來精研顏琅刀法與郎絕刀的點點滴滴卻清晰如昨,郎絕的每一招式送到她眼前都帶著破綻,她能很快揮出經過千百次推演的刀式加以抵擋。
一人一刀實力相近,郎絕變招卻遜謝扶光一籌,縱藉著黑霧掩映也被打得不斷避退。
武鬥本就力有不逮,偏崔驚厄還在旁笑意可掬地擾它心神。
“我說刀兄,你沒聽過句話,話說一半遭雷劈麼?”他嘴皮子耍得飛快,公然套話,“剛剛那句什麼意思啊?什麼叫‘這具精心培養的身體,我便不讓給他了’?男子漢大丈夫……呃,雖然你只是個龜縮地底的怪物吧,但敢說就要敢解釋。況且搶人東西這等好事,不跟人分享分享,憋在心裡豈不發毛……”
郎絕多年不與人接觸,更從未見過如此自說自話還能自得其樂的人,被攪得煩不勝煩,偶爾一個恍神,就被謝扶光的樂命刀鑽了空子,只得倉皇向後避退。
“你攻身,我攻心,”崔驚厄偏頭朝謝扶光眨眨眼,“真默契!”
“還有我打配合!”盧笑絨從牆後探出個頭來,說完又很快縮回去。
謝扶光其實沒有那麼樂觀。
正因對顏琅的刀法相當瞭解,她才知道剛剛郎絕使出的全部是顏琅曾用過的招式。
可放眼周遭的一眾祭壇,郎絕這些年分明在修煉邪術。
它的底牌還沒有露。
謝扶光念頭轉動時
,手上動作也沒停,郎絕一步退步步退,終於退無可退,抵到了石壁最深處。
謝扶光抓準機會,一刀橫劈在它刀身,這一刀用了十成勁力,郎絕刀身遽烈一顫,一聲慘叫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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