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黑“明珠”(第1/3 頁)
“兩個瘋子……”
謝扶光嘴上低罵,手腳卻沒閒著,大步跨出天鈞罩的同時,左側袖口已飛出一支袖箭。
她箭術與判斷力俱是超群,饒是那廂兩人猶在纏鬥,箭尖依然插著空隙鑽入,直抵圓臉兄的陰玉鑰。
“啪嗒”一聲玉碎輕響,無色靈氣逸散,眨眼功夫,圓臉兄已維持著打鬥姿勢倉皇出局。
“敵人”憑空消失,範莘一雙血紅的眼四下梭巡,很快鎖定謝扶光。
謝扶光沒興趣單方面吊打他,尤其侵蝕神志的幽幽黑氣仍在她周身盤桓窺伺。
右腕一轉,環首刀旋著漂亮的刀花直衝銅錢陣而去。
她的打算是先撥回之前位置,解了內訌危局要緊。
“反正反正正正!”臨到陣前,卻聽崔驚厄適時出聲,“中上第五卦,水天需。”
刀尖一頓,鋒刃絲滑回轉,謝扶光利落地把銅錢陣撥到他說的需卦。表情不顯,仔細看,眉眼卻溫和了幾分。
她生平一厭管閒事,二憎無用功。
明知先前的卦象無益破陣,為解當下之危仍選擇倒退回去,會讓她有種向困境妥協的不舒服。
二十年來,謝扶光習慣單打獨鬥,不曾跟誰交好,更沒與人默契配合過。
崔驚厄喊話的時機恰到好處,帶給她一種新奇的愉悅。
這廂陣法變動,身後盯緊她的範莘怔愣少頃,反應過來腳下一個急剎,堪堪止住拎著刀找死的步伐。
天鈞罩內盧笑絨畫圈圈的手也停了,腳底抹著地面罪證,面上還朝被她詛咒了八百遍的崔驚厄露出一個和善笑容。
崔驚厄:……
完全不想看她笑。
正打算好好跟她掰扯一番:明明是三個人的天鈞罩,地上憑什麼只寫他一個人的名。
地面就在這時遽然搖晃起來,陣仗較前兩次更劇烈,像有什麼深埋已久的東西在掙扎著破土而出。
與此同時,空中黑霧四散,罡風大作,看架勢,不似什麼正派東西要登場。
水天需有個吉祥如意的卦辭:
“明珠土埋日久深,無光無亮到如今,忽然大風吹土去,自然顯露有重新。”
崔驚厄:……
妖風滿天,黑霧亂竄。
他合理懷疑,那“明珠”也不是什麼好鳥。
然而,及時止損已不能夠。
盤繞飄浮的六枚銅錢……突然消失了。
又一陣排山倒海的動靜,地面恢復為塌陷前的原貌,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分散的墳包一個個長了腳似的,向中心密集聚攏。
陰風呼嘯,黑氣喧囂,整個迷陣登時變作一片擁擠墳場,置身其間幾乎無從落腳。
“我說,地下的諸位,”崔驚厄跳腳躲著亂竄的墳包,嘴上仍不閒著,“住的太擠影響風水啊。”
變生陡然,天鈞罩內尚且兵荒馬亂,罩外只會更兇險。
罡風貼面剮過,謝扶光下意識閉了閉眼,一道劍氣瞅準破綻接踵而至,露出兇惡的獠牙,眼見就要襲上她面門。
“危險!”
劍氣無形,穿破黑色天穹,像一道透明波紋,旁觀者本極難捕捉。相隔一層天鈞罩,盧笑絨卻驚撥出聲。
電光火石間,多年習武本能使然,謝扶光憑直覺揮刀,擋去九分劍氣,餘下一分擦過她手背,一道深邃創口登時綻開。
血氣彌散,眼前濃如黛墨的黑霧循腥氣湧來,貪婪吞噬她傷處血液,霧障裂開一個缺口。
謝扶光沒理會手上的傷,視線由缺口探入,直逼黑霧中心,影影綽綽看見一片刀劍之類的冷兵刃。
【此境為器墓迷陣】
試煉剛開始時,空中出現過的金字躍然腦海。
“所以……這些都是出墳的法器?”她垂眸思索。
黑霧中心的法器不少,擠在一處很難看清。
但謝扶光耳聰目明,又自幼過目不忘,她牢牢盯住其中一把劍,一股幽微的熟悉感油然而生,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想再看清些,她右腕一轉,刀身回收,正要以左掌擦過鋒刃,用鮮血吸引更多黑霧,開出一條向中心的通路。
左臂兀地遭蠻力強扯,天旋地轉間一道金光閃逝,重新站定時,她人已入了天鈞罩,環首刀再次抵上幕後“黑手”崔驚厄欠削的脖頸。
“不好好縮著,誰準你擅自行動?”行事被打斷,謝扶光不太高興。
崔驚厄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夾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