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找墳(第2/3 頁)
扶光一頓。
適才與器靈們交手,她始終存有一抹熟悉感,當時不及多思,這會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竟和當年她拆解顏琅招式對招時頗為相似。
她暗自發怔之際,崔驚厄一直在東張西望,左探頭右伸脖子,過分活躍的英俊腦袋很不幸地擾了大小姐靜思。
“你亂看什麼?”
“嘶,奇了怪,”他右手食指抵著下巴,“剛剛數墳時,你們有看到臉很黑的那位仁兄麼?”
盧笑絨搖頭。
提起範莘,謝扶光又想起他和圓臉兄打的那一場,神色懨懨,看緊抿的嘴唇顯然也是沒見到。
奇怪之處就在於此,黑臉範莘活不見人,空中卻也沒出局金字浮出。
那麼人去了哪兒?
謝扶光也覺奇怪,但她一向不在意自己瞧不上的人,於是只說:“操什麼閒心,不如休息一會兒。”
經過半個晚上的折騰,三人確實也累了,原地稍作休整。
方才崔驚厄第二次放出劍中蛟龍時,他們一心聽新的資訊,沒留意十餘丈外,範莘縮在一座碩大墳包後,悄無聲息戴上了一隻褐色假耳。
這隻假耳是範莘與倒黴的圓臉兄打鬥時,從他身上撈的,那會兒他神志不清,順手牽羊其實並非本意。
假耳由貓頭鷹的耳朵製成,貓頭鷹聽覺本就靈敏,這份靈敏又經術法放大數倍。
藉由這隻耳,說秘境中一切聲音盡在他掌握也不為過。
範莘臉黑嘴臭,但不耽誤他自詡君子。
他原想等出秘境後,登門向圓臉兄致歉,再將此物交還,並無擅自動用之意。
但從謝扶光的凌厲刀法到崔驚厄劍中的拉風蛟龍,哪怕看起來又呆又菜的盧笑絨都展現出非同尋常的輔助能力,這群人渾身都散發著老子牛叉的氣息。
範莘醜話說得太早,這會兒拉不下臉湊過去蹭通關,走流程象徵性抉擇兩秒後,很快“借用”了這隻假耳,原本想的是多少聽幾句資訊,方便破局。
孰料這一聽,就聽到了關鍵——控制一眾器靈的刀偽裝墳包,潛藏在滿地墳包之間。
他今日運氣刁鑽,在謝扶光和器靈們的戰局接近尾聲時,好巧不巧正看見幾步之遙一座新墳破土而立。
墳都有定數,怎麼會憑空再生?
那麼只能是控制刀偽裝的。
這把刀既是主宰一切的源頭,多半便是破局關鍵,說不定此刀在手,能號令器靈們自動為他開出一條路,屆時他便領先謝扶光,成了第一個破局者。
眼前迷霧重重,他卻已做上了名利雙收的春秋大夢。
範莘越想越興奮,只覺天時地利,命運都在眷顧他。
原本獨自對上控制刀的墓,他還有一點虛,可被這八字沒一撇的榮耀一襯,那些忌憚心虛登時卑微如塵泥。
他心一橫,捏緊手中刀柄,全身真氣灌注於右手掌心,發狠朝控制刀的墳墓劈下。
客觀來說,他實力不算弱,但一刀下去,整個刀身完全沒入墳中也委實令他一驚。
驚異未能持續多久,下一瞬,一小團黑霧已藉著他身軀對假太陽的遮擋,疾速瀰漫席捲了他。
範莘五感俱被黑霧侵染,失去了掙扎能力,與此同時,墳包中心下陷出一道豁口,將他整個人吞噬進去,連點氣息都沒留下。
***
符咒效力的持續時間有限,約莫半個時辰後,假太陽壽終正寢。
金光收束,化為片片金黃花瓣,如一朵葵花盛放於夜幕,葵花輕緩地降落在予它養分的土壤,落地之際融於塵泥,像等待著下一季花期。
“日現暝昏”的日落方式相當別緻,想來輕塵為哄那位心儀的葵花妖頗費了番心思。
“日光”消散後,黑霧也沒捲土重來,暗下來的天地間,輪廓變清晰的器靈與三人相對,彼此都沒動作,給人以平靜祥和的錯覺。
如往常一樣的寂寥夜,謝扶光身邊第一次有了夥伴。
她神色冷淡依舊,奇異地感到骨頭縫裡在一絲絲髮軟。
“大小姐在想什麼?”崔驚厄總能很快發現她的不自在。
很煩!
此等幽微感覺,謝扶光當然不會坦誠。
“我在想,黑霧沒有再出來。”
話是隨口胡謅,但提到黑霧,她忽而心生疑竇:“小美人有沒有問過,黑霧是什麼東西,密密麻麻,怪噁心人的。”
“它沒說,”崔驚厄說完擠了下眼,“但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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