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風雲變(第2/3 頁)
時,言語中受毒煙所擾的隱忍驟然就消失了,“一個廢物也敢對我動手,我是該恭喜你勇氣可嘉,還是該惋惜你就要命休於此呢?”
說著,他原本正驅散毒煙的手風一樣轉了個向,汩汩黑氣直朝謝扶光蔓來。
謝扶光敏捷一個翻滾,黑氣險伶伶擦過她右肩,留下一片掌心大的傷,痛如火灼。
她竟躲開了這一招,螭寐深感意外,趁他發怔這一瞬,謝扶光連喘息的時間都未停下,報仇似的提刀就向他右肩劈去。
“小小把戲,”螭寐一隻手以黑氣推開樂命,另一隻背後長眼似的攔截崔驚厄直抵他後心的劍刃,“也想糊弄我?”
兩人雖都是修界這一代青年中翹楚,與螭寐到底差了幾百年道行,更何況他魔尊之位並不白坐,無論戰力還是意志皆遠勝凡俗,寥寥幾次對招,便知這一戰碰上了硬茬。
螭寐此時神色如常,足見適才的落魄也是刻意偽裝,大魔頭的真實狀態並未受損,眼下並不宜與之纏鬥。
謝扶光與崔驚厄交換一個眼神,選擇避退拖延時間。
右肩傷處焦黑一片,幸而她當前身份為妖,黑氣不喜食她血肉,才沒有向更深處侵蝕。
“魔尊大人真是偏心,”謝扶光不動聲色琢磨著套話,“你不傷我二妹,唯獨對我出手,是因為我不及她有用麼?”
“別套我的話,”螭寐城府極深,一聽即知她用意,面朝著她笑意森然,“也別動拖時間等援兵的心思。我是整個妖魔界的主,我想帶她走,還用給你理由麼?”
說到這兒,他收了笑,又看向輕塵和崔驚厄:“我不想動你們,只是不欲與修界那些老頭掰扯,一個個說著仁義道德,實則張口閉口算計的都是那幾分利。我不欲生事,不代表會一直縱著你們擾我行事,勸你們行動之前呢,多想想貴宗長老們的一貫做派,想必他們精明至此,不會因區區兩名弟子的生死,就要與我族交戰吧。”
“朱顏故,我也奉勸你,就算為了你的朋友們,也痛快些跟我走。總歸結果都一樣,過程中少死幾個人不好麼?”
朱顏故隨身攜的暗器撥雲子已耗盡,她肺腑受擊,元氣受損,夢離簫也吹不成調,殺傷力大減,輕塵同樣傷得很重,口中鮮血依然在流。
朱顏故環顧一週,拍拍衣裳上的髒汙,撥開輕塵護她的手,故作輕鬆道:“我往日並無得罪魔尊大人的地方,想來大人尋我回去定不是為了為難,今日我便先隨大人走了,我們來日再聚!”
“不行!”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謝扶光心下一個疑竇劃過。
螭寐此行並未直言目的,雖能想見他不安好心,說到底也並無證據,正常反應是像朱顏故那樣,半是茫然半含忌憚才對。
她和崔驚厄是知道此行必有大事發生,才非得阻攔,可輕塵什麼都不知道,說到底,朱顏故的確歸螭寐管,他並無阻攔的立場,瞧他這狀態,分明是寧死也不願朱顏故被帶走,如此強硬,其實有些奇怪了。
但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先將疑問按下。
“有什麼要事是遮遮掩掩不能說的?”輕塵拉回朱顏故的手,五指收得死緊,看著螭寐毫不避退,一字一頓,“你擅闖人界,說話又百般遮掩,我懷疑你居心不良,目的不可告人,我們明鏡臺勢必徹查。”
“你們明鏡臺?啊哈哈哈哈哈……”這句徹底逗笑了螭寐,他仰天大笑,白麵紅唇配上黑洞洞的口,在黑夜裡驚悚非常,“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小道士,明鏡臺這等頭號的縮頭烏龜,竟也被你扯起仁義的大旗?”
“你渾說什麼?”師門受辱,輕塵吊起一口氣,就要上前與他再戰,被朱顏故死命攔下。
崔驚厄對此倒似毫無觸動,只若有所思地垂下了頭。
他心無波瀾,並非全因明鏡臺非他的宗門,事不關己。而是仔細想想,螭寐說的未必不是這麼回事。
凡人眼裡,修界光風霽月,修者們都是神仙般的人物,除妖衛道,懲惡誅邪。但有人的地方處處是江湖,謝扶光和輕塵都是一心練刀練劍的小呆子,多年不問世事,自也沒見過那些危難當前“明哲保身”的推諉,與和平年代利益交鋒的暗流。
簡言之,各門派內鬥起來一個個精神激昂堪比鬥雞,外敵當前但凡不鬧到不可收拾,聚眾商量的結果多半是要縮回龜殼裡。
他自幼被悲問寺放養,多年在外遊歷,類似的事見過很多,不以為奇,之所以會陷入沉思,是螭寐的話打通了他的一竅。
會不會當年朱顏故受到某種逼迫,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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