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春日宴(第2/3 頁)
”身側崔驚厄忽然湊上前,貼在她耳畔低低叫了她一聲。
謝扶光有點魂不守舍,愕然轉頭,一張口,嘴裡便是一甜。
掌心跟著一沉,她垂下眼瞧,那裡也被他塞了個小碟子,一塊塊紅色、正方形、軟乎乎的小糕點憨態可掬,整齊排列其上。
“你當年見到的是這個麼?”崔驚厄問。
與此同時,那邊輕塵給朱顏故演示日現暝昏符的效用,他催動靈力點燃符咒,一輪圓日正緩緩從石桌升起,懸於枝葉間,金光灑下,為眼前崔驚厄的眉目攏上一層暖色。
“大小姐,”崔驚厄指著她手中的山楂糕,“它說,把甜送你,祝你快樂。”
謝扶光喉嚨下意識動了下,耳畔朱顏故歡喜的笑聲變得縹緲,融入淡去的背景。
謝扶光看著崔驚厄,神識在這一瞬溜了個號。
她想起謝白扇。
謝白扇多次告誡她,做聰明人,行聰明事,任何事都要反覆考量其投入與收穫,以此來衡量它的價值與究竟要不要做。
禁忌衝動情緒,切勿貪一時歡愉。
謝扶光由衷感到,情況有些不妙了。
她惦記了一樁虧本買賣。
她鬼迷心竅,鬼使神差。
就為這麼個瞬間,她想把崔驚厄整個人留住。
她想,現在這樣的距離就很好,讓她一轉頭就能看見他。
那廂朱顏故迎著頭頂輕塵送她的太陽,已對大家舉起酒碗,嗓音落拓,眉目風流:“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
“一願大家千歲!”
“二願親朋常健!”
“三願除盡奸邪,四海昇平,摯友長相見!”
四隻瓷碗碰撞出少年意氣的泠音。
這場春日宴一直持續到月上柳梢,謝扶光從前鮮少飲酒,人菜又愛學人,跟著同樣酒量不佳的朱顏故酒入豪腸,幾杯下肚,人就倒了。
“兩個醉鬼,喝得最多。”輕塵瞥了眼歪歪斜斜的兩人,朝崔驚厄無奈道。
崔驚厄已把謝扶光打橫抱起,臨走朝輕塵笑了一下:“先說好,我只負責我們大小……大公主殿下,至於這位朱姑娘,師兄就自便吧。”
崔驚厄說完就往外走。
“你帶她去哪?”朱顏故和謝扶光不是同一種醉法,她醉得相對奔放,手上與按住酒罈不給她的輕塵博弈,口中還大著舌頭關心姐姐的去向。
“尋歡作樂!”崔驚厄很敷衍地撂下一句,人已踏出院門。
“尋歡作樂!好啊!”
“好道長,我們也去尋歡作樂吧,總覺得你好像欠我一場……”木門關閉,身後朱顏故纏輕塵的聲音跟著遠去。
崔驚厄把謝扶光抱到不遠處一條小河畔,水清夜靜,周圍沒有人。
他摸出一早備好的解酒丹藥給她喂下。
備藥時他很是費了番心思,拿捏著解酒的火候,既不能醉得人事不省,又不宜太清醒。
清晨那通隔空寄音,謝扶光說得含含糊糊,他便知她這些年定然鮮少玩樂,今夜他想補給她。
適當醉些才最好,放縱尋歡,將煩惱瑣事都拋下。
崔驚厄把謝扶光靠在一棵粗壯樹幹,等待她醒轉的時間,靜靜凝睇她的臉。
她睡著時,眉頭也是輕蹙著的,流露幾許不耐之意。
他下意識伸出兩根手指,輕觸在她眉心,撫平那道褶皺的同時,腦海中某根絲線兀地一扯。
他家大小姐脾性分明很好,心軟又好哄,稍微逗一逗就消了氣。
西南那片密林裡,盧笑絨說在謝扶光身上聞到了不乾淨的味道,那麼她眉心始終籠著的這絲鬱氣,會與那不乾淨的東西有關麼?
可若真有不乾淨的東西,她父親謝白扇何等人物,又怎會發現不了?
正想著,他掌心微癢,是謝扶光長睫掃過,蔓開絲絲酥麻。
崔驚厄移開手指,對上謝扶光猶染著三分醉意的目光。
由於崔驚厄精心控制瞭解酒藥的劑量,謝扶光這會兒腦子其實還有點暈,轉的也慢。
她盯著崔驚厄那隻手,怔了一會兒,似乎在分辨什麼。
瞧出是他的右手,她借醉撒瘋,當即甩手狠狠打了他一下。
崔驚厄不妨她剛醒來就這麼暴力,輕“嘶”一聲,捂著手臂心有慼慼:之前總聽說有些男人酗酒後會揍婆娘,大小姐醉了酒竟也是這種症狀?
“我討厭你的右手。”謝扶光悶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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