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酒樓會友(上)(第1/2 頁)
正陽門,四九城的正南門,進出四九城的重要之地。
正陽門街上有車馬、有駝隊、還有很多人力車。熙熙攘攘的行人中,抬筐的、挑擔的,一路小跑的、悠閒散步的,騎馬的、坐車的,真可謂車水馬龍、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由於是夏天,來來往往的行人,大多數都是汗流浹背,即便是坐在馬車之中的大戶人家,也被汗水溼了鬢角。
而在匆忙的行人之中,有一位年輕的公子卻在緩慢前行,且東張西望,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
他內穿素色長衫、外套淡藍色暗花紋對襟馬褂,頭戴瓜皮帽,手持摺扇。
公子的眼睛雖不大,左眼角上,還有一顆小黑痣,但眸子明亮,透出一種智慧與睿智的神采。
而最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周身一點汗水都沒有,好像炎熱的夏天,與他無關一般。
岑子酒,便是年輕公子的姓名,弱冠之年,算是一位富家公子哥。
岑子酒唇邊含著淺笑,甭管在那個朝代,那個時期,首府都是一片安定祥和。
即便是經過不平等條約的四九城,依舊是固若金湯;被八國聯軍摧毀過的正陽城樓,經過重建,依然傲然挺立。
兩個拎著鳥籠子的年輕旗人,從岑子酒身邊經過。
聽著他們不停地說著,哪家酒樓的菜好吃,哪家楚館的姑娘好看,岑子酒轉身望向他們的背影,無奈搖頭,這也許就是大清滅亡的一個誘因吧。
二百多年前的八旗子弟,有多麼驍勇善戰,那麼現在的八旗子弟,就有多麼酒囊飯袋。
笑人間酒樓,光緒三十二年開業,僅用了三年的時間,已在四九城小有名氣。
這間酒樓,最開始是岑子酒與兩位朋友合開的,現在嘛,已屬於他個人產業。
剛到酒樓門口,就被門口攬客的夥計看見。
夥計趕緊上前,笑著說道:“東家,您來了。”
“小六,金貝勒他們來了嗎?”
叫小六的夥計趕緊點頭,“東家,金貝勒與李公子在二樓等著您呢。”
岑子酒點頭,拍了拍小六的肩膀,然後揹著雙手,走進了酒樓。
剛進酒樓,就被夏掌櫃看見,他急忙迎了過來。
夏掌櫃,三十多歲,是一位善於察言觀色,隨機應變,有大局觀的掌櫃。
岑子酒與夏掌櫃言語了幾句,便獨自一人上了二樓。
來到最左側的雅間外,岑子酒就聽見裡面的對話聲,聽了一會兒,大致的內容就是在討論自己何時到來。
岑子酒笑著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兩位年輕公子,年歲與他相仿,只不過是一胖一瘦。
瘦一點的是金貝勒,他叫金保佑;胖一點的叫李承,家中世代經商,頗為富有。
岑子酒與他們認識,原因很簡單,在同一學堂讀書,又因他救過金貝勒,幫過李承,所以,三人便成了朋友。
“子酒,你又是最後一個到,自罰三杯啊!”金貝勒嘴角勾著壞笑,用手指著空閒的酒杯。
岑子酒不疾不徐地坐到一旁,給自己把酒滿上,瞥了兩人一眼,“這個小酒杯,三十杯我也不怕。”
一飲而盡之後,岑子酒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他將眼睛眯成一條縫,流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等咱們下次喝酒,我一定早早到場,到時候嘛,嘿嘿…”
聽到他的壞笑之聲,金貝勒與李承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鬱悶,但兩人又做出了相同的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氣勢豈能輸掉。
“子酒,這都是後話,現在嘛,還差兩杯啊。”李承梗著脖子,咬著牙說道。
岑子酒勾了勾嘴角,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自斟自飲了兩杯。
金貝勒見狀,從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一個木盒,遞給了岑子酒,“子酒,這是你要的東西,我給你辦好了。”
岑子酒目光如炬,開啟木盒,看見了裡面的地契,以及其他手續與一把鑰匙。
合上木盒,岑子酒給酒杯倒滿,“貝勒爺,多謝了!”
金貝勒雙眉微皺,大手一揮,“我說子酒啊,咱們之間還用說謝字嗎!”
見金貝勒有些不悅,岑子酒舉起了酒杯,陪著笑道:“得嘞,在下說錯話嘞,那自罰一杯。”
見岑子酒一飲而盡,金貝勒臉上又恢復了笑容。
李承掃了一眼,調侃道:“子酒,就這麼會兒功夫,你都已自罰四杯。
要我說,